“喂——洗手间在哪裹?”不知何时,芬妮已经站到俞靖的身边,态度高傲地问著身穿服务生制服的俞靖。
“洗手间!哦——从这儿出去向左转,一直走就是了——”俞靖不露愠色地指示著,只不过,她指的地方是男用洗手间!刚好这层大会议室的楼面,男女用的厕所是隔在两边。
俞靖对著急急走出的芬妮背后,偷偷地扮了个鬼脸,正当得意之余,一回头,就看见坐于前方的靳馥恩正转过头盯著她的脸——她那还没解套的鬼脸。
“嗯哼——嗯——”好不容易撑著没有表情的脸,转回正前面,靳馥恩还是忍不住地闷笑了几声。
这女孩,似乎没她外表般的楚楚可怜,有一刹那间,他更怀疑自己看到了这女孩淘气、爱笑的容颜。
但,管他的,过了今晚,他与她就更不相干了,只是他实在很好奇,一会儿芬妮回来的脸会扭曲成什么德行?
“接下来,是一块有上千年历史的古玉佩,色泽翠绿泛金,而且手工雕琢精细,仅仅一块巴掌大的玉佩裹,竟刻有一百零八朵盛开的莲花。现在开始出价——”主持人介绍著一只用红木盒铺黑绒布装呈的绿色古玉。
在各式古董中,这块古玉并不抢眼,但却同时吸引住靳馥恩与俞靖前所未有的感觉。
“这玉佩——应该是属于我的!”站在后面的俞靖像被催眠般地喃喃自语。
“这玉佩——应该是我的!”而坐在位子上心不在焉的靳馥恩也如是肯定说著。
“一百万——”
“一百五十万——”
“一百七十万——”
喊价声,此起彼落!
不知怎地,一向对古董没兴趣的靳馥恩,竟对这一块有些微破损的玉佩产生一股强烈的心悸,而这种带著穿透性的情绪,却是他三十四年来不曾经历的震撼,为此,他不得不对这迎面来袭的感觉另眼相看,他不得不对这块玉另眼相看!
“二百万——”他举起手,毫下犹豫地喊了。
全场一片愕然,对一块玉佩而言,这价钱太高了。
“二百万,第一次——”
“二百万,第二次——”
“二百万,第三次,成交——”
“他竟然会买下了那块玉?”俞靖按著心口,无法置信。
是种巧合的惊愕,也是种欣慰的感觉,至少,这块玉没落入其他人的手中。
但,靳馥恩不也是其他人之一吗?她凭什么把他归类在己方?俞靖突然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感到可笑。
直到拍卖会曲终人散,走在往自己下榻的木屋路上,那只破旧却精致的玉佩却依旧盘据在俞靖的心口上,一股强烈的占有欲结结实实地槌打著她的心房,要不是事出突然,她就算勒紧腰带也要把那只玉佩给标下来。
“恩,用三百万买个破东西你下觉得可惜?”就在这途中的花园内,传出了芬妮娇嗲的声音。
“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再贵我都不眨一眼的。”靳馥恩的潇洒也在他的话中表露无遗。
“哦——其实这块玉看起来还满漂亮的,就不知道你们中国古人拿它来作什么用的?”
“订情之物。”不加思考地,靳馥恩就脱口而出了。
“真的?就像现代人送钻戒?”从芬妮的口气听来,她似乎有点兴奋。
“我想,可能更慎重吧!有生生世世的意味。”靳馥恩也想不起自己这方面的想法是从那里得知的。
“恩——”芬妮的声音更呢哝了,“我就知道——你是真的爱我,这玉佩我会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