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两人沉浸在往事时,一声温润的声音在几步远的方向响起。
“箪竹!”
易旬泽就站在他们五步外的亭子里,似是刚在饮茶,手里还握了一支玉笛。
“先生也在啊。”易旬泽挥掉身边侍候的女仆,笑迎着他们走过来,“刚还想着要去找您呢。”
“旬泽找我什么事?”舒墨然仍旧牵着易箪竹的手不放。
又来了两个女仆,手里都端了茶点,在桌子上摆开后,悄然离去。
易箪竹捧起茶杯放在鼻尖嗅了嗅,又放在嘴边,伸出舌尖舔舔,然后放下就没再动过它。
温雅长衫男人眼神无比温柔,小声调笑他,“怎么还是那个脾性,不是教过你,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去沾惹它,虽是无心,可还是会扯不清的。”
不愧为易家特聘先生,即便孩子们已经长大成人,易老三还是舍不得放他走。有这样的心思和智慧的男人,是谁都会想要将他挽留在身边的。
这含沙射影的,说得特有技巧。明着里是叫他不要去碰不喜欢吃的东西,暗着里还不知道是在指什么呢!
斗心机、辨巧舌,他本来就不是舒墨然的对手。易箪竹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反正舒墨然在,易旬泽也做不了假。
“旬泽,我有事问你。”
易旬泽抬起头,正好撞上易箪竹的眼,他也不躲闪,茶盏在手里打旋,“箪竹想知道什么?我一定不会有所隐瞒。”
怕是埋得最多的人就是你了吧?
易箪竹心底里横他一眼,在舒墨然面前,他也不敢有太过分的言行,只好挑最想知道的缓和的问:“帖子可是你叫人送我那儿的?”
“是的。是我叫小童送去的,怕你不收,还备了几份。”
“那天向阳身上中的招异常诡异,是我从未见闻过的。你可有看到是谁向他出的暗手?”
说到这里,舒墨然也来了兴致了,他一文人,竟然会对这种话题感兴趣。
“当时事态发生的太突然,我也没看清。”易旬泽的眼神还是很坦诚,泛着温和的光,盯着对面男子清冷邪魅的脸。
舒墨然插了句,“说说看,是如何诡异了?向阳那孩子的功夫可是我见过最好的,谁有那本事能伤了他的,还让你们那么头疼?”
他说得很对!他竟然一直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易箪竹的眉头皱起,心思翻转。向阳的拳脚功夫在他们之中是最好的,他以前不知道,但现在却是清楚的很。一个扬言要闯荡江湖的少年,拥有非凡的武义,只可惜后来踏上为官之道,知道的人也就没几个了。
那天在场的几个人中,谁有这能耐能伤得了他,并巧妙得利用自己的毒加剧伤害的程度?躲得过自己的视线,也能使向阳维护着他?到底是谁?
旬泽?易显?袁三?
到底是谁?
他再次将视线放在精心品茶的雅致男子,举止优雅得体,典型的贵公子形象,也符合他的身份。
哪像自己?
可是,即便易旬泽不说,却还是不能减轻易箪竹对他的怀疑。
能让向阳那样护着的人,还会有谁?怕是大伙儿都心知肚明,偏还在这里装傻。
“很少见到的招数,怎么使得我不清楚。”易箪竹转头跟舒墨然解释,“当时向阳身上流窜着一道奇怪的气流,会引导毒素向心脏靠近,并能加剧毒的性能。而此伤了他全身大部分经脉,我虽是已经用真气和药护住了经脉,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我没猜错,向阳那一身的功夫要打个折了,倘若护理不好,还会留下病根。”
这会儿轮到舒墨然皱起眉头了,“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谁伤了我不难受。这倒好,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说声。向阳那孩子我今早还见过,那脸儿白得,真叫人心疼。”
听他这么说,易箪竹心跳紊乱,可还是强装着镇定,“什么时间见的?他可有说些什么?”
“一大清早的,我因为三老爷的寿辰要帮着打理起得早了些,他倒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