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和刚才的那一伙人一样的车型。
隔着老远,苍海澜的眼眸微眯,随机在一边的丫头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吻:“不要害怕,跟我走。”
他们穿梭在高速公路旁,那些荒凉的地带,公路上有的地方根本就是杂草丛生,走到了齐膝的地方,韩冷的心脏还在微微的叫嚣。
为了躲避身后那一群不知道会不会追上来的人,他们的脚步很快。
而那一群人,显然也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隔着老远韩冷就看到了他们手里的手电筒,她认得,是狼牙军用手电筒,三番两次的在她的身边掠过,若不是苍海澜一手把她抱起来,恐怕他们现在早就暴露了。
用最后的力量向前冲刺,她们狼狈的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韩冷咬着牙扶着苍海澜,而苍海澜的声音低低的就在她的身边酝酿:“没关系,不要害怕,没关系,一觅马上就回来的,放心。”
像是一阵阵低语,让韩冷的心脏微微开始放心,她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安稳和畏惧,可是正当她要说话的时候,脚下徒然一滑!
很长很陡的斜坡,在夜色之下和荒草之下,被掩盖的异常精致,一眼根本看不出来什么,更何况是慌乱之中逃跑的两人,那里注意的了这些?
一阵惊慌失措之中,韩冷小小的身体在翻滚的过程中整个儿都被埋进了一个宽大的胸膛,温暖的被包围起来,就算是一阵翻滚之中,韩冷也能意识到四周翻滚过去的尖锐的石块和锐利的木头茬子,在他的身上翻滚,浓浓的血腥几乎都要把他撕裂开,只剩下四周的冷冷的喘息声,不知道这该是多痛,只是在那一瞬间,韩冷的心脏都在颤抖。
这斜坡也不知道有多长,只是两个人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向下冲刺,俨然就是要撞到什么东西才肯停下来的样子。
身体已经开始失重,甚至开始不分东西南北,苍海澜唯一的动作就是把她抱紧,一只手轻轻的拦着她的嘴唇不让她惊呼出声,也努力的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而在这陡峭的斜坡之上,两个人的衣服都被撕裂开,只剩下两具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苟延残喘的躯体。
疼。
细碎却弥漫了全身的疼。
好像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在疼痛之中苏醒过来了,韩冷有些微微的不适应,她颤抖着睁开了眼眸,却被那有些锐利的光芒刺痛了眼眸,下意识的伸手遮挡在眼前,却徒然见到了手掌上那些细碎的伤口和斑驳的血腥。
她抬起眼眸就想要去看看自己身边的是什么,可是却一阵无力,她音乐能够想起来什么东西,疼痛伴随着意识一起回归脑海,她想得越多,浑身就越痛,好像是要撕裂开来的疼痛,将她整个身体都撕成无数个部分然后又七零八落胡乱的组装在一起,就像是昨天晚上鸣叫的汽车,他们手里的棒子,还有赵闻灼的算计,还有,还有——
还有他。
苍海澜。
想是一想到他,四周的空气都宁静了,只剩下一片微微寒冷的潮湿,韩冷咬着牙用手肘把自己支撑起来,动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痛楚,身边都是枯草被自己压起来的声音,她有些狼狈的用手撑着头,刚才一瞬间那种晕眩感几乎不用说,她的脑海里只剩下昏迷之前最后一个片段。
夜色缭绕,他们的身体都在半空之中狠狠地抛起来,他就那样温柔而霸道的抱住她,任凭四周鲜血翻飞,远处的狼牙手电筒还在四处的飘转,不知道会不会落到他们的身上,可是他却像是毫不在乎一样,眼眸落到她的身上细细的看着,俨然就是一眼万年。
可是,他在哪里?
她的四周都是一片宁静,除了她之外好像连一点细微的呼吸声都没有了,一股慌乱之中好像是将所有的薄凉都酝酿,四周都是野草,几乎都能把她纤细的身子遮盖住,她的视野也被阻挠,来回的去看却是什么都见不到,她倒吸一口冷气,心脏好像就在这个时候叫嚣起来,所有的担忧和畏惧都在一瞬间在脑海里面澎湃,她的眼眸里是根本掩盖不住的担忧,四处去看却也无济于事,她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一步一颤。
他去哪里了。
两个人是一起从坡上滚下来的,不可能滚散,他的手几乎都要镶嵌进她的身体里面。
可是,为什么。
根本找不到,找不到他。
苍海澜,你在哪里啊。
纤细的女人的身影,踩着高跟鞋,一步一个踉跄,后来干脆脱了高跟鞋,赤脚走在冰天雪地的枯草上,尖锐的草尖刺进了她的皮肤,让韩冷有着一瞬间的清醒,冬日的清晨伴随着凄冷的光,让她整个人如履薄冰一样。
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