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猛地抽回长剑,面无表情的看着夜梓华倒地。
“梓、梓、梓华师兄——”
夜梓华胸口的血喷了湘思一身,她终于回过神来,重重跪到地上,颤抖着把他拥进怀中,手忙脚乱的想替他止血。
“我若这样死了,你是不是会记得我一辈子?”
夜梓华咳了几声,笑着开口,抓住湘思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傻丫头,白子画的心是铁做的,他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对你举剑,你怎么会喜欢这么冷血无情的人呢。
“我就要死了,你以后该怎么办,谁来保护你?我的小白痴,真舍不得就这么死了……”
湘思慌乱地摇头:“不,你不会死的,梓华师兄,不要说话了,我马上救你。”言罢,她飞快地抬手掐指结印,想把自己的命给他。
“过来!”白子画不给她机会,箭步上前一把抓起她,用捆绑的方式勒进怀中,冷眼瞥地上的夜梓华,阴森森道:“你知不知道,他的生死劫是你,他若不死,死的就是你,你还想用自己的命救他?愚昧至极!”
“什么……”湘思震住了,瞪大眼不敢置信的望着夜梓华,“梓华师兄的生死劫是我?”
“呵呵……”夜梓华忍不住笑出声来,结果牵动伤口又喷出好几口血,最后大口喘着气瘫在地上,眼神渐渐涣散,似是自言自语的说:“这生死劫,说来可笑,初时我确实想杀了小白痴以绝后患,谁知小白痴太可爱太白痴了,如你所言,愚昧至极,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我的生死劫呢?便是给她一把利剑,她也未必杀得了我……”
“白子画,从战斗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你想杀我。这一剑,你从始至终要刺的人就是我,你知道我一定会救湘湘,你知道……我早已爱上了她……”
“梓华师兄……”湘思听不下去了,仰起头哭着求白子画,“尊上,求求你先放开弟子好不好,弟子知道错了,等弟子救了梓华师兄,任凭尊上处置。”说到这,又边哭边啜泣:“白胡子老头让我帮梓华师兄渡生死劫,可我不但没有帮成,反而还成了害死梓华师兄的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罪,是我不该活着……”
“闭嘴!”
见湘思为了别的男人自责流泪,白子画怒声大喝,眉间的黑气愈发浓重,勒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接着像是惩罚般地低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尝到血味才住嘴,顺着脖子往上舔,在她耳边暧昧地吐纳着气息,“我与你说过无数遍,他不是好人,不准你与他接触,你总不听,真叫我生气。”生气的想把你一口吃进肚里去,从今以后再没人能觊觎你。
“尊上……”
湘思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娇小的身子在白子画的桎梏下抖得不成样子,巴掌大的小脸煞白一片,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惧意。尊上的卜元鼎之毒不是解了么,为何还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举动?
“你还想和他成亲?好大的胆子!”
白子画彻底变了一个人,眉间一枚黑色的菱形印记若隐若现,此刻的他已不是那个心怀天下的长留上仙,而是化身成被嫉妒冲昏头脑的邪魔,咬牙切齿的要惩罚不听话的湘思,不管是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心中就想着狠狠惩罚她,让她再也不敢忤逆他。
“尊上,求你先放开弟子好不好,这里、这里人这么多,要是被他们看到尊上你……你……不行,不行!尊上你快放开弟子!”
越想越惊慌,湘思开始拼命挣扎,但白子画就是不放开她,还对她做更加不堪入目的举动,他、他他、他竟然张嘴含住了她的耳垂。
“尊上!”她失声惊呼,恐惧的望着四周,还好暂时没人看着这边。“尊上,不可,你,不要……”
她困惑、她不解,濒死的夜梓华却看穿了一切。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他以为自个儿动情到为情而死已是可笑,岂料白子画比他还要可笑,竟动情到入魔的地步。堂堂一介上仙,长留的掌门,六界的表率,如今为了个狐妖深陷情网难以自拔,甚至自甘堕落堕入魔道……古往今来最大的笑话莫过于此。
白子画犹不自知,继续亲昵越礼的束缚着湘思,直到摩严看出异样冲过来,一记飞沙走石挡住众人的视线,再竖起两指直戳他的眉间,将自身真气渡过去压下他体内的魔念。
“师兄?”
阴鸷的双眸逐渐明朗,白子画有些迷茫的看着摩严,完全不知道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师弟,你!”
摩严气得胡子都在抖,愤怒的瞪一眼白子画,劈手拽出他怀里的湘思,一个转身飞走,对其他门派的人大喊道:“孽障已被我长留擒住,我先将她押回长留,待众位逼退妖族后请速来长留,共同商议如何处置洪荒之力。”
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罢了,湘思莫名其妙被摩严擒住,白子画大惊之下脸色微变,提脚欲追,夜梓华突然扯住他的衣摆。
“白子画,湘思若有半点伤着或是被旁人害死了,你一定会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