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谁?”
“一个,朋友。”
“为何?”
“为了,让他有尊严的活着。”顾云尘说出这话才感觉好了很多,某种负罪感逼迫着他解释。
“我杀了他,他求我杀了他,有些疯子折磨得他不成人形,我找到他时已经救不了他了。然后我就记不得了,我逃跑时出了车祸,就是被撞飞,警察后来告诉我那群疯子都死了,不知道谁干的,我也被监禁一段时间。”
王重阳深深看眼青年,虽然清楚青年没把事讲完也没讲清楚,但他还是安慰着。
“秩序之下,总会有混乱。这很可怕,也很正常,这也值得我们去深思,为什么绝大多数人渴望秩序?为什么混乱会让人得利?到底为谁建立律法等等。当然,无论哪个时代都有罪恶生芽,可人们总会成长,我也相信人们会克服,人类至始至终都是在自我攀爬不是吗。在你们未来不是有这么一套理论吗,所有人都平等,一切都公平公正……”
顾云尘叹了口气,他对这种家长式的说教非常厌烦,但那股情绪也消散了。他听着王重阳在那继续念叨了半天,本想捂着耳朵倒头睡,却敏锐的抓住了一句重点。
“等一下,你说有人提到过我?”
“………”
这下轮到王重阳笑得虚伪了。
“你不是说卜卦才算到我的吗?”
“………”
“老东西,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之前还说骨灰什么的那人点评我!”
“…………”
“草,该死的,你倒是说话呀!你到底瞒着我干了多少事?”
王重阳抹了下脸,重新挂上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在顾云尘大吵大闹好一会儿后,他实在忍不住,伸手,温和地抓住顾云尘的头。
直至顾云尘消停下来,整个头都埋在了土里,老人才小心翼翼的瞄了眼四周,凑在他耳边,放缓语气说。
“孩子,这世间已变化太多,很多事儿你得自己去找,自己去发现,我不能告诉你任何。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护着你,帮你有独立生存的能力。”
顾云尘似乎意识到一些事。
皇帝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侍奉在这位当今天子旁边的几位大太监,当场就遭了罪。
“滚出去!”皇帝的声音冷漠,伴随着奏折砸在地上,吓得几个太监面色苍白,慌不择路。
“官家何必对下人发火呢?”
“你是在质疑朕吗?周密。”
“怎敢。”
周密面具后的嘴角轻勾,看了眼皇帝,边弯下腰把那些丢在地上的奏折拾起来,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