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系?
“那个人呢?怎么没来接你?”
“他不知道这些,他以为我只是回家了。”
我并没有告诉崇光我要退学的事,在世人看来,学历是安身立命的本钱,是一条通往梦想殿堂的捷径,他如果知道我为了陪他放弃学业,他会感动不安和愧疚。
“对了,今天的友谊赛怎么样了?”我将话题转移到他身上,感情这话题,并不适合此刻的场景。
一听到友谊赛,他的目光变得更加疑惑了,“我看到你了,在国光赢下第一球的时候,你悄悄的走了。”
“我临时有事。”
“原来真的是你啊!”
见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知道我被诓了。
“我以为你是来给国光加油的呢。”他有些感慨的说,“青学今年加入了一个龙马,整体实力有所提升,国光还是老样子,喜欢用零式削球。不过我也不会大意,华东大赛的战役已经打响,青学与冰帝迟早会对上,到时一定要一决胜负。”
他说着,脸上突然就有了光,这种光,我并不陌生,曾经在钟国光脸上、周助脸上都见过。
真是一群可爱的少年,我微笑着想,会为了梦想而发光人,不仅可爱而且可敬。
车子开得很快,大概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医院。
下车的时候,我对季步说,“再见,还有,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对手。”
“我会的。”季步点了点头。
一阵风来,我缩了缩脑袋,尽力将j□j在外的脖子塞进低矮的衣领里。
季步从车里下来,递过来一条白色围巾。
“不用里,我进去就用不着了。”
季步像是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执着的将围巾缠到了我脖子上。
他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如果你怕你男朋友看了误会,那就在进门之前将它扔掉好了,反正我家又不缺一条围巾。”
好吧,我说服自己,是他施舍给我,可算不上是我浪费。
夜晚的医院像是一座巨大的坟墓,我一路走过,基本上感受不到活物的气息。值班的护士已经趴在柜台上睡死过去了,几个实习生推着几个担架从电梯里走出来,担架上是被白布掩盖着的尸体,是用来作解剖课用的素材。
人死后都会变成那个样子,无论生前是多么的鲜艳,多么的高贵,死后都只是一坨肉。
崇光说,他死后一定要火化,然后将他的骨灰撒到空中,永远与风作伴。
我说,好啊,那样我感受到了微风就能感受到你。
轻轻的推开门,崇光躺在床上,呼吸很匀称,没有再戴那个丑到爆的呼吸器。我伸手抚平被他弄乱的被角,然后停留了许久,我想起了小时候,那个男人总喜欢站在我的床前默默的注视着我,一站就是几个小时,那时我不明白,我睡觉的样子真的有那么好看吗,但现在我知道了,他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确认我是真的存在,对于他和明女士来说,刚刚出生的我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小天使。
只是现在,天使已经长出了翅膀,要飞离他们的天空。
我俯下身,在崇光的苍白的唇角印上一个吻。
“晚安,我的小王子。”
圣诞节来那天崇光很兴奋,一大早就起床了,吃药的时候没有再抱怨药苦,反而对着输液的小护士放电,害的别人落荒而逃。
“我很可怕吗?”他有些不明所以的问。
“大概是她以为你背恶魔附身了吧。”我笑着说。
明明就已经长的人畜无害了,还偏偏做那么可爱的动作,真是让人受不了。
“我今天要出院了。”他拿出帽子戴在头上,有些欢天喜地的说,“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过过圣诞节,但今年有你,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伸手捋了捋他的鬓发,揉了揉他的脸颊,笑着说,“我也没有过过,我从来不过节,那些特殊的日子在我眼中和平常的每一天没有分别,但奇怪的是今年要和你一起过,却让我的心里生出莫大的期待。”
“我也是。”他抱住我,在我耳边轻轻的呼吸着,“今年再也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我们买了很多东西,几乎是要将饰品店一扫而空了。提着大袋小袋回到住所,来不及喝一口水就开始动起手来,第一件事就是将屋里的墙壁换成温暖的米黄色,接着在客厅中央摆放了一株挂满铃铛、蝴蝶结的圣诞树,彩带和气球满天飞,到处充满了节日的欢快气氛。崇光说要下厨,他将木耳放进锅里,立即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爆炸声,房子险些都被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