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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益才放下诊断记录,原本红润的脸凭添几分灰败,“咳咳!”他清了一下嗓子,低声说道:“此单上详细记录了,周大力从病发到病故所有过程。其中周大力在一个月前,先出现流鼻血或是七窍流血,之后身上便出现铜钱大小的圆形斑点,初时如灰斑不显,后时遍布全身,然半个月后咳血不止,时时七窍出血,药石无灵。也就是说他确实因为此病而亡!期间回春馆高瞻大夫,上有备注,未见传染其可能。”
一听不传染,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连木水生提的心才真正放回肚子里了,比起其他人,他所承受压力更大。若是疫病死生难料都死光了也就无所谓了。可侥幸活下来才是劫难,难逃一死不说还将成为千古罪人!
若不是欧阳益他们一早断言不会传染,以他的为人早就把这些尸体付之一炬,全城消杀!
明明屋里冷的如同冰窖,他的后背上却生了一层白毛汗,木水生稳定心神,问道:“江福子,试毒的尸体可到了时候?”
江福子答:“快到了。”
在他们正前方有一个被黑褐色的棉絮盖住的尸体,床下已经流了一洼黑色的液体,散发着陈年老醋的酸味。
这时,王三回背着手走到孟长辉身旁,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他微微点点头,面色如常。
木水生的旁光瞟到二人的互动,眸光微动,转脸向江福子使了一个眼色,意在让他盯着王三回的动向。
江福子神色一凛,摇摇头,轻声道:“时间未到,别着急。”以为是木水生让他掀开尸体上的被子。
“啧!”木水生转过头,再也不想看到自家的猪队友。
屋内,几个仵作正在检查着周大力的尸体,其他人一言不发等着。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江福子看着漏刻,当最后一滴水终于落了出来。
他道:“一个时辰已到!”
屋外,田园园依然被停尸房门口的士兵拦下,无论任她怎么说都不肯放行。
她只好在门口走来走去,边走边唉声叹气,弄得把门的士兵烦闷不已。
“你知道尸体怎么样了?”门口垂着帘子,不掀开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势,田园园病急乱投医,问那把门的士兵:“你倒是吭一声啊!你不好奇吗?”
两个士兵冷着脸根本不搭理她。
田园园也不管别人回不回应,还在自言自语:“到底怎么样了?讨厌的孟季居然不让我进!”
“不让进自有不让你进的道理!”忽然门口传来孟季的声音,随后帘子被撩开,一个高大的人影探身走了出来。
“将军!”两个冷面士兵低下高傲的头行礼。
田园园见他出来,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啦?”
孟季目光幽幽地看着她,淡然发问:“你是问陈老九还是木水生?”
“我问他们干什么?自然问的是那具实验的尸体!”
“哦,我当以为你问他们呢。”
田园园急道:“你这都什么时候,还打哑迷?”
后面的士兵一听,立刻喝道:“不得无礼!”
孟季抬手制止,目光只盯着田园园,那眼神带着审视。
“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田园园被他的眼神看的不舒服,不解地问道。
“此法到底出自你之手还是陈老九之手?”
我嘞个去!田园园头皮一麻,心道:难道出错了,没有试出来?不能吧,她都是按照古代文献上的记载教的,难道书上是假的?杜撰的?
孟季背过手,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轻声提醒:“陈老九说是你告诉他的。”
“胡,胡胡胡,胡说八道。他真是个小人,明明是……”田园园支支吾吾起来,正要把陈老九推出去填坑时,良心未泯,又弱弱地问了一句:“是不是不灵验?这会杀头灭九族吗?”
“视情节而定。”他道,眼神柔和。
田园园觉察出不对,试探地问:“你别忘了,你可是的我九族……还是你在骗我?”随后,惊喜地问:“是不是试出来了?是中毒对不对?!”
孟季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就在刚才当仵作掀开棉被后,下面赫然是具乌黑,还散发腥臭味的尸体,喉咙里原本雪白的米饭也是又黑又臭,所有症状与陈老九描述的中毒症状所吻合。
现在终于能肯定这些尸体是中毒所致!
田园园一听她提供的方法见效了,也不禁喜笑颜开,“老天保佑!既然确定了原因就可以找中毒的源头!不用封城!不用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