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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四人吃酒聊天,直到夜色阑珊才尽兴离去,画舫分开水道,迎着微弱的晨光往东而去。
乐和站于船头望着远去的画舫,迎风而立。王承云则坐在里,捏着眉心,招呼他道:“天色将明,回去还能睡些时候。”
乐和侧头望去,高挺的鼻梁在微光中闪着光亮,似笑非笑:“今日,多谢王兄引荐。”
“你我兄弟,何必言谢。”王承云有些醉,靠着船头,慢慢闭上眼。
乐和转过身缓缓向他走去,湖面的风扬起他束发的发带,声音清冷:“对了,你似乎很厌恶绝情郎?”
“污秽之人,乐兄休要再提!”
“是吗……”男人眸色加深。
这厢,周廷祎将孟星惟揽进怀里,脸色露出讥诮之色:“人人都道王承云风光月霁,不入世俗,没想到也学起其他溜须拍马之人,与你我套近乎介绍起自己的熟人。”
孟星惟靠着他厚实的胸膛,有些困顿,睁不开眼:“我倒是觉得那姓乐的城府颇深。”
“月黑!”
“属下在!”月黑目不斜视。
“查查姓乐的是什么来头,什么时候京城有这一号人!”
“遵命!”
周廷祎望着窗外渐渐明亮的阳光,冷声道:“波托来信,女皇病重,恳请我父皇,让她女婿孟长辉前往波托探望。”
孟星惟瞬间睁开眼睛:“决计不行!他乃镇守边疆大将,如何能轻易离开!”
“星惟,我心中有些不安……”
天光大盛,田园园猛地坐起身,迷迷瞪瞪地望着眼前的床幔。今日是女工们到岗的日子,她必须要去趟夏宅,还得再去铺子里看看,柜子打的如何。
吃过早饭,一甲说有个姓乐的人送来两袋大米,指名道姓说是送给芃芃吃的。
乐?一说姓乐,田园园脑海里闪过衣襟大开、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绝情郎,这家伙怎么想起送大米了!
疑惑归疑惑,白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田园园让一甲送到长园,随后去找小红,二人坐上马车出门去了。
来到夏宅后,看到门口站着不少女子,最后面站着那个哑巴女子,显然也已经通过考核,正局促地看着她。
田园园说了几句安抚的话,随后打开院门,叮嘱小红给她们分配宿舍,今日主要先熟悉熟悉环境,收拾一下住处的卫生,明日开工。接着又给小红二两银子,采买些粮食蔬菜,吃食自理。
从夏宅出来后,她又往铺子而去。因为离得不远,她便没有坐车缓步而去,二甲跟在身后。
一来到铺子,便听到里面传来锯木之声,二甲推开门,看到地下有不少锯末。
木工师傅们一人拿着锤子蹲在做好的柜子上,敲敲打打,崇岭与茂竹则一人拿着锯子一边,你一下我一下正在锯木板。
“夫人来了?”木林从柜子上跳下来,脸上溅了些许木屑。
田园园问:“昨日说柜子做好了,何时能上柜?”
木林挠了挠脸,笑道:“今日会上遍漆,楷清后便可以了。”
“等等,这漆都是什么颜色的?”田园园不知楷清是什么意思,忽然想到其他成衣铺里黑漆柜子,看起来极其压抑。
题外话:楷清类似打磨抛光。
木林道:“凡是我们做的柜子,其他成衣铺子都让漆成深色,棕色最多、黑色次之,一是厚重大气,二是好打理!楷清后明亮幽深,最能突显衣裳之艳!”
田园园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红疙瘩,这几日上火,又开始青春美丽起来。
“我想要亮些颜色,可否漆成白色?如果可以,我想将整个铺子从墙壁到地板都漆成白色!”
“白色?”木林脸色一僵。
“我知道白漆难得,但上了白漆后铺子里会显得十分亮堂。”
她这两个铺子,除了大门有些采光,其他都是一根直筒通到底,连个窗子都没有,若是和其他铺子一样漆成黑色,简直和陈老九的棺材铺没什么区别!漆成白色后,不但显得明亮干净不说,还极是显眼。做生意嘛,越是显眼越好。
木林笑着摇摇头:“少夫人,白色乃是大忌,大周人很是忌讳,您开门做生意,确定要将铺子漆成这个颜色?”
“哎呀,忘了这茬!”田园园这才想起来古代人忌讳白色。
她生活的年代在西方文化冲击下,白色已经变成纯洁的象征,连结婚这般大喜之日也会穿上白色婚纱。木林点出,她才发现其中不妥。若是漆成白色,过路人还以为在办葬礼,决计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