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虽带着调侃,却充满了真挚的感情,他那丑陋的面孔,竟能予人无限亲切之感。
霍豹清楚地看见那独目中滚动着的泪光,也感觉到自己鼻子酸酸的好难过,强笑道:“多年未见,三爷还是这般硬朗。”
灰发老人点了点头,忽然压低声音问道:“你说大爷回来了,是骗我的吧?”
霍豹道:“属下天胆也不敢哄骗三爷……”
灰发老人身躯一震,哑声又道:“这么说,是真的了?”
霍豹答道:“主人车马就在庄外,只因带着病人,不便下车相见。”
灰发老人手一松,挟起铁拐,拔腿便走。
霍豹急忙叫道:“庄外耳目太众,请三爷先让车辆入庄,再相会不迟。”
灰发老人一怔而止,用力顿着拐杖,厉叱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些打开庄门!”
几名壮汉应了一声,便争着去拉那铁门,不想门锁久未启用,业已锈死,一时竟弄它不开。
灰发老人暴喝道:“没用的东西,闪开些!”
飞掠上前,手起拐落,“当’的一声响,竟将那把铁锁连锁耳一齐砸断。
隆隆声中,紧闭十余年的“铁门庄”大门,冉冉启开了。
篷车刚驶进院子,车门未启,灰发老人便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颤声叫道:“大哥——”钢拐一顿,插进花砖地里,高大的身子幌了幌,朝着车门扑翻跪倒。
车门开处,神刀海一帆一脚跨了出来,急急探手扶住,道:“三弟,快起来。”
灰发老人弃了拐杖,独臂一圈,紧紧抱住海一帆的两条腿,竟像婴儿似的号陶大哭起来。
满院的人,都为之鼻酸难禁,热泪盈眶,一个个都垂首唏嘘不已。
许久,灰发老人才仰起泪脸,颤抖的问道:“大哥,这该不是在做梦吧?”
海一帆摇了摇头,便咽答道:“十年一觉沧海梦。即使是梦,如今也已经醒了。”
灰发老人丑脸一阵抽搐,凄然遭:“大哥,你好狠心。一去十年.竟不肯给小弟半点音讯?当年结义之情,你难道都忘得一千二净了么?”
海一帆叹道:“好兄弟,你怎知愚兄心里的苦处……”
灰发老人道:“自从大哥归隐,小弟也了无生趣,可是却不甘心,今生若不能再见大哥一面,小弟也死难瞑目。皇天不负苦心人.苦等十年,总算让我等到这一天了,从今以后,小弟已别无奢望,只求大哥答应我一件事……”
海一帆道:“好。你说吧!”
灰发老人独目中泪水泉涌,抽搐看道:“小弟不敢要求大哥永远不再离开,也不敢奢求携带同行,但求大哥在离去之前,先赐小弟一刀!”
海—帆急忙掩住他的嘴,含泪道:“三弟,不许说傻话,愚兄若有相弃的念头,现在就不会再回来了。”
双手扶起了灰发老人,向站在一旁发呆的海云点点头,道:“云儿,过来拜见常三叔。”
海云应声上前,跪下道:“侄儿叩见三叔。”
灰发老人一把挽起,激动地道:“是云侄么?都长得这么高啦?”
接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