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轩小心抬头去打量她的神色,郡主这是疯了吗?
自己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她说自己娶了她还同她有了两个孩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且不说镇北王会不会同意,她三个哥哥都要活劈了自己。
“我答应郡主走正经路子。”他保证般道。
“那你什么时候来提亲?”
他躲躲闪闪,苏念卿想也知道他又在同自己较什么劲,她索性揪住他衣领,干净利落的封了他唇:“肖想了我十二年,贴身藏着我发带,哦不,按现在这个时间推断才七年,现在咱们两个有关系了,说吧,什么时候负责?”
楚逸轩从耳尖到脖颈红成一片,他指尖点在自己唇上,郡主对着自己又拽衣裳又……还让自己对她负责?他脚步轻飘飘的险些站立不住,满满的不真实感。
苏念卿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楚逸轩见状只能叫醒了她,她红着眼看见自己火气更大,抓住他一只胳膊用力咬了上去,然后将自己裹成个粽子转过身不搭理他。
楚逸轩望着自己胳膊上的咬痕耐着性子将人翻转过来,温声道:“做噩梦了?”
苏念卿只得将梦中的事讲给他听,楚逸轩捧腹大笑,她则道:“我让你上门提亲,你死活不答应。估计心里还抱怨,这什么郡主,这么放|荡,青天白日的轻薄人家。”
楚逸轩想了想,确实像是那个年龄段的自己能干出的事,如果不是自己肖想她十二年的事刚好被她撞破的话,这事说不定自己能瞒一辈子,从前的他根本就不敢想象苏念卿也会这么喜欢自己。不过……
楚逸轩醋味上头:“你居然主动亲他?他那么不识好歹你还亲他?”
“一个梦罢了,”苏念卿无声翻白眼:“再说梦里那个不还是你吗?你吃个什么味啊?”
“那不一样,我不管,我得亲回来。”
苏念卿一边躲闪一边逗他:“你还别说,十七八岁的楚督主,真嫩啊。”
楚逸轩气道:“你嫌我老了?”
“老不老的可不是嘴上说了算。”
当晚,被人嫌弃的楚逸轩身体力行的表现了一番,然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被人赶出了房门,抱着枕头站在门外同早起练武的楚锦大眼瞪小眼。
在楚锦的印象中,爹爹极少有起的这么早的时候,他疑惑道:“爹爹惹娘亲生气被赶出来了?”
楚逸轩将枕头往身后藏了藏:“你娘亲喜欢我还来不及,怎么舍得赶我。小孩子家家的,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
楚锦‘哦’了一声,假装没看到他身后藏的枕头以及背后楚逸轩刻意压低的叫门声:“开门啊诺诺,让这小崽子看见指不定心里怎么笑话我呢。”
房门当然还是开了,楚逸轩抱着她美美补了个回笼觉,足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他后来旁敲侧击:“你那个梦里,我后来上门提亲了吗?”
“不知道。”
楚逸轩歪着脑袋看她,苏念卿拿着剪刀将墨菊多余的枝叶剪去:“我让你提亲你又不答应,气得我恨不能锤你一顿,再然后就被你叫醒了。”
楚逸轩上前将人圈在怀里只是笑:“还是捶一顿吧,那小子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他要是不答应,你就打到他上门提亲为止。”
“我是土|匪啊?”她将唇凑上去,哝哝道:“眼前这个娶我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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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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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那年,一群人明火执仗的冲进了府中,阖家获罪。郑泠鸢一个连血都没见过的人,看到双眼惨白的头颅朝自己飞过来的那一瞬,头皮发麻到整个人都忘了反应。
忠心的老嬷嬷将她护在身下,又被那些身穿甲胄的人强行分开。一个个重枷套在这些人的脖子上,如遇反抗者当场格杀,血水、雨水和泪水交织在一处,震耳欲聋的雷声掩不去院落内这些人绝望的哭喊。
混乱中,郑泠鸢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何罪之有?只听人说自己的祖父因着北疆兵败案在朝堂上仗义执言开罪了人,可是御史的职责不就是拨乱反正监察百官吗?什么时候正直敢言也成了重罪一桩了呢?
她同一应女眷被关押在一处暗牢,从最初的互相安慰到后来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她没等来赦免的消息,却等来了自己祖父撞柱死谏,阖家被牵连,男满十六者秋后处斩,年岁不足者流两千里,女眷尽数充入教坊司。
她记得临行前那一晚,狱卒拿着烧红的银针对自己道:“姑娘,按理说既然充入教坊司,面上是不刺字的,只是郑大人得罪了人,上面有吩咐,我就是一个听命办事的,你不要怨恨我。”
郑泠鸢目光呆滞,都走到这步绝地了,谈什么怨恨不怨恨呢?
许是这张脸太过精致无可挑剔,狱卒都有些不落忍。烧红的银针刺破了前额的皮肉,一股烧焦的味道充斥着人的鼻腔,可郑泠鸢不知疼一般呆愣愣的一动不动,那狱卒动作干净利落,也好让她少受些苦楚:“刺在前额,姑娘可以拿碎发遮一遮,旁人看不到的。”
她如一个提线木偶般任人摆布,半月后,被送入了筑阳城教坊司。
管事的嬷嬷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身嫣红色衣裙却不显轻浮,她扭动着腰肢迎她下轿,身侧的小厮跟着解释:“这是郑御史的孙女,叫郑泠鸢,也算是无端受累,嬷嬷多看顾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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