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座,那我们给他准备的物资,够用吗?”
“哎,再添上三百桶桐油,一万吨大米吧”,戴笠叹了一口气说道。
天津,袁公馆
“老爷,礼物准备好了,你还过目一下吗?”管家陈晓峰说道。
“哦?准备的什么呀?”袁文会问道。
“甘粕先生喜欢书画,我把家里的那幅《丛山樵径图》取了出来,你看合适吗?”
袁文会一听送的是这幅画,真是有些心疼,没办法谁让自己求上门了,而且又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丛山樵径图》是明代大书画家丁云鹏的得意之作,此画将笔触繁密的特色发挥到了极致。
画中青山万重、林木幽深、山石累叠,景致“密不透风”。(注1)
细审笔墨,攒聚堆积的山石,如墨云奔涌,又似巨浪腾卷,仿佛随时可飞升而去;山石之间的水阁、林木则安稳静立,不见丝毫枝摇叶动之处。(注2)
全画通过无数笔墨的累积,营造出“繁中置简,静里生奇”的视觉效果,属于晚明“尚奇”审美情趣下富有个性的画作。(注3)
当年袁文会附庸风雅,花高价在一满清遗老手中购得此画,一直视若珍宝,收藏在书房之中,没想到,今天却要将它送出去,是能说是真到了紧要关头,必须得割肉了。
而且袁文会心里也清楚,这仅仅是开始,想要把事情圆满彻底的解决了,接下来自己还要大出血,答谢各位帮助自己的人,赔偿金鼎和肖家的损失,自己那些损失,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走吧,晓峰,我们去大东公司拜访甘粕正彦吧,希望他能在这个时候来我一把”,袁文会从来没有像此时这样感觉无助。
求见甘粕正彦的过程是顺利的,甘粕正彦仿佛就知道袁文会会求到自己头上一样,在自己的办公室跪坐在榻榻米上的茶桌前,给人以高深莫测的感觉。
陈晓峰将画放到桌子上就退了出去,而袁文会则脱掉鞋子,盘腿坐在了甘粕正彦的对面,
“甘粕先生,我这是求你帮忙来了”,袁文会没有客气,直接说出了来意。
“呵呵,袁桑,我们是好朋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明天一早我就去拜访藤原阁下”,甘粕正彦笑着说道,
“我相信藤原阁下会以帝国的利益为重,不会过分为难你的”。
“甘粕先生,你这么说的话,就是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袁文会问道。
甘粕正彦点点头,“是的,我都知道,包括昨晚你们酱菜厂的劳工和妇女被人截走的事情,我都知道”,
“而且还不止这些,我还知道这些劳工和妇女现在就安顿在肖家码头的仓库里”,
“负责昨晚行动的人员,今早已经押运着金鼎的第一批货物去了上海”,
“运货的船只是大日本海军的运输艇,所有的操作人员都是帝国海军”。
“我的朋友,我说这些,你应该明白,这两天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任何日本人给你通风报信,也没有任何人给予你帮助了吗?”
听到这,袁文会是彻底明白了,自己跟张元轩的差距,自己还登门要股份,这真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