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总觉得自己生下来的孩子如果不理会,那就跟给扔到孤儿院或者道观的孩子没有了区别,最终,阿圆咬咬牙走过去,抱起了哭成了“泪三娘”的宋好好。
“你们慢慢儿吃,我带孩子出去转转。”做主人的,该有的礼节还是不能废掉的。
不让青儿跟着,就母女俩儿,缓缓走到了假山附近。
“小老三”抱紧了母亲的脖子,终于。停止了抽泣,就是小身板还会间或抽上几抽。
阿圆其实很想跟孩子讲讲大道理。可是,她实在不是一个善于排解委屈的人,从小到大,自己受了委屈,都是要么反抗,要么忍着下次反抗,从来不肯跟别人交流,也就没学会劝慰别人。
她甚至一直以为这样做才是最正确的,每个人的委屈和痛苦,不应该由每个人自己承受吗?
可是继续这样不行啊,自己的人生已经不算圆满,难道还要让孩子也抱残守缺?现在他们还小,还能重新培养与人交流的能力,就,从现在,从自己开始吧!
阿圆把额头抵在了“小老三”的额头上,尝试着,把自己的心思坦白一下:“好好,老大老二都是你的哥哥,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娘认为,你应该好好跟哥哥们相处,不能打哥哥,蹬哥哥,对不对?”
这道理其实有点深奥,对于刚过完一周岁的孩子来说。
或许,是其实大人总是低估孩子们的领悟能力,一周岁的孩子完全能听得懂,又或许,是“小老三”哭累了,额头一点一点的,抱着母亲的脖子,睡着了。
一团软软小小的肉球似的孩子,这般信任的、依赖的,把整个身心都交给母亲,当娘的,有什么理由还继续只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把自己从孤寂和凄楚中获得的负面能量再灌输给孩子?
“娘发誓,一定让你们三个都活的幸福,有互相疼爱的家人,有稳定和谐的环境,有快乐美好的童年……”。
很多人从质的改变都需要一个契机,就像此刻的阿圆,孤儿院的心理历程再彪悍,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再享受一遍。
孤儿并不只是指被父母遗弃,在心灵上孤苦无依的人,也是孤儿。
这一夜,郡主府亮灯到深夜的房间真不少,东方大人相帮着真人师叔和张大山,为两个男娃子泡了药澡之后,就留在了客房,跟老神仙住隔壁,美其名曰:侍奉师叔老人家。
两个药味不散的小娃子,是在母亲的温言细语中睡去的,头一次,不是演唱《催眠曲》,而是唠唠叨叨,从前说到后,从迷糊阵说到了京城……
小阿文在跟阿福商量一桩大事儿,还让阿福配备一些和泥一样的东西,很是神秘。
老约翰今儿在木器作坊消磨的时间,顺手牵回来一根散发着香味的木头,还有一把锋利尖细的三棱刀,打算用于在木料上雕花。
木匠师傅们说了,那木料是皇帝赏赐下来的,就算剩下的下脚料,也不能随便被外人拿走。
可是,老约翰不怕,你们郡主亲口答应的,随便我怎么祸害木料,不信,你们去问!
这小子身上天生就有种威严还没被生活磨光,木匠们只能嘟囔几句,好在只是下脚料,就随便他了。
灯光下,老约翰已经刻出了一个囫囵的形状,手指上划了条小口子,血迹印在了黑黝黝的木头上。
每个人都有心头解不开的结儿,别绷的太紧,让那个结儿,也松缓松缓。
阿圆送给了老约翰一个最合适的舒缓方式。
或许,是对孩子们的倾诉起了作用,一直睡眠质量不算很好的阿圆,第二天起床后,感觉到神清气爽,就像是卸下了什么艰巨的包袱一样。
是不是如果早一些知道倾诉与倾听的重要性,就不会把自己的人生摆弄成这般模样?
精神好了,做事情也顺利,铁器作坊那边报信,爆米花机器做成功了,零件组装在一起严丝合缝,可以尝试爆一下食物了。
那还等什么?阿圆找了一身最朴素的衣服,还用一块丝绸包住了头脸,兴劲头头的就去了铁器作坊。
张大山就跟在身后,巴子也想瞧新鲜,被张大山踹了个跟头儿,就在郡主府里面,值当的跟这么多人吗?去守着大门口,都比瞎跟着强!
铁匠师傅们也很兴奋,打造这么一个古里古怪的东西,废掉了好一堆材料,才做成功这一个,都等着看郡主到底要用这鬼东西怎么制作食物出来。
把铁葫芦里面擦拭干净,先把组装好的机器架在火上预热。
几分钟后,阿圆指挥着一个戴好面具穿好厚重防护衣的师傅,先往铁葫芦里面放适量油,再把一碗玉米和绵白糖倒入到铁葫芦——滚筒内进行爆谷。
阿圆清晰的记得,小时候蹲在老人家的身边,等待每一锅爆米花成熟的经过,她总是在心里默默地数数儿,似乎,经常是数到第二百到三百个数的时候,或者是老人家看到了压力表的变化,就会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