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努力速度就更快了,这次要找的密闭容器不能是箱子,坛子罐子谁家里有?小点大点儿都没关系。
村里的里正通常过的富裕,最起码灶房里有几件腌咸菜的坛子,这时候两条腿跑起来那叫一个飞快,争着抢着贡献有盖子能密封的小号容器。
这个时代的匠人都还不知道作假,炮竹里面都是实打实的黑火药,量还不少。
全部倒腾出来往坛子里装,加上引线再压得沉沉实实的,盖子密封好就可以继续尝试了……
这会儿似乎都忘记了起初是要干什么的。全部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观摩炸药是怎么做成的。
张大山第三次表演“鹞子翻身”,观众们继续叫好。结果,“筋斗云”才翻到土坡跟前,身子还在半空,那声巨响就降临了。
幸亏这小子轻功不错,顺着风势土尘斜斜的扑向土坡,总算,没跟卢千总似的丢太大的脸。
事实证明第三次试验的方法比前两次的威力大、时间短,比第一次瞎猫碰到死老鼠时的动静还要震撼,地道的毁坏程度也比第一次强烈,一大片沟渠似的地下通道,正在露出狰狞的面孔,并晃动着身躯抗拒着被土尘遮盖的命运。
土尘落尽,所有人手执武器靠近一个又一个地下通道,恐惧、担心、愤怒,甚至还有血液里奔流的兴奋……
“大人,这里面还有粮食!吃饭的碗!”
“郡主,这儿有女人的衣服碎片……”!
……
两个被掳掠姑娘的亲爹,此时再次老泪纵横,衣服碎片说明了什么?难不成孩子已经在这里遇到残害?
“炸死他们!郡主,炸死他们!我儿地下有知,也不会怪爹心狠!”老人家双膝跪地绝望的捶打胸口,在强盗手里失去清白的女子,即便是救出来也难以继续做人,更别谈什么婚嫁的可能了……
阿圆的眼睛里面也在喷火,不仅仅是因为强盗的肆虐,更多的,是为了这两个做父亲的如此愚昧……
“你两个瞪大眼睛看一看,这件粉红衣服的碎片是我家小弟齐子玉的,根本与你们家的姑娘没关系,即便是她们真的受到了伤害那又怎么样?只要活着就是最大的运气!如果你们认为把闺女救出来了也会有辱门风,那我现在先把这两个女孩儿买下来,从此刻起,她们生是我的丫鬟,死,也是郡主府的冤魂,跟你们毫无关系!”
巴子从怀里抓出一把碎银子,往地上的老汉手里一搡:“拿着吧!这是你们卖掉闺女的钱,你们当爹的没本事保护孩子,还生怕孩子给你丢了脸,我们郡主不怕!”
两个老汉哭不下去了,木呆呆的望着手里的碎银子,为什么这位郡主的想法跟别人不一样,按照最传统最贞烈的女人思维,即便是被从贼匪手里解救出来,女子也要即刻投缳自尽,才能得到世人的一致承认。
阿圆深吸一口气,指指坍塌之后的其中一个地道口:“贼匪应该就在这里做了隔断,用木板和泥土填补的严严实实,所以,我们的烟攻不进去,爆炸的效果也很少波及,里面应该就是贼匪的老窝儿,我们的人应该也还在里面,不能用炸药了,换水淹!”
经过了刚才那么一番爆炸的教训,此刻的卢千总也蚱不起来翅了,只会点头应诺。
百姓们被重新排列队形后,安置到了距离河边最近的地方,衙差位于中间,护卫和骑兵在地道口最前方,一个个木桶木盆开始传递……
张大山和巴子继续紧紧跟随阿圆左右,如果所料非差,河水灌进去,贼匪必然会冒头儿决一死战,郡主的安全需要严加防护。
“郡主,用炸药炸死贼匪是最稳妥的法子……”,胡县令凑上来声音低低的提议:“我知道郡主是可怜那三个被掳去的乡亲,可是这般面对面的跟贼匪冲击的话,我们的这些人也可能会有伤亡。”
胡县令这话说得挺明智的,只需要观察这地道的修缮工程,就可以推测到这些贼匪很强悍,据说邻县的豪富家庭其实也丢了不少金银财宝,不过是一直把人口的失踪当成是老天爷的指示,跟偷盗没有联系起来罢了。
阿圆微笑,脸上的土尘还很厚,笑起来挺沉重的。
“胡县令,最主要的原因是现在炸药所剩无几了,只留一个瓷瓶子底儿,骑兵早说了,这些炮竹,就是朱阳县杂货铺子里面所有的存货。”
“哦,这样啊,可惜可惜……”,胡县令摇头晃脑,没看到郡主大人撇了撇嘴角儿。
自己的弟弟还在地道里,怎么能继续用炸药轰炸?这东西有多危险已经看到了,丢进去谁也活不成!
其实这瓷瓶子里面黑火药装的满满的,不到最关键的时刻,阿圆不会把它丢出去。
“那——我马上派人去相邻几个县城收购炮竹,万一——还能用得到呢!”胡县令这猪脑子真是不笨,一转眼就有了新的主意。
阿圆点点头又送上一个笑容:“还要烦请胡县令做好百姓和军士们的保密工作,别让炸药的做法流传出去,我今儿就给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