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青山葬礼那天,薄募言换好衣服,在胸前别上一朵白花。
其实他并不打算出席,只是白沉说到底是他的父亲,怎么也得出席露面,否则会落人话柄。
落人口舌这种事他向来不放在眼里,只是白沉希望他去,他自然会去。
祁连开车在楼下接他,见他下来道,“哥。”
“嗯。”
薄募言拉开车门进去,戴上蓝牙,腿上放着平板处理事务,祁连从后视镜里看他,几次三番想开口都没有开口打扰。
直到车子行驶一段路之后在薄青山葬礼的地点停下。
薄宇比上次见面苍老了很多,即使有一笔资金回流,这几天的忙碌也足以让他疲惫不堪,即使如此,也很轻易能看出面相的改变。
曾经虽然不着调,至少脸上有些生气,但现在一脸的死人相,半点生气都没有。
见薄募言的车开进来,薄宇愕然挡在车前,祁连冷哼,正准备一脚油门轰下去就听见身后的人道,“冷静,我们下车。”
祁连不满,“哥,他这压根不欢迎你来。”
“不欢迎才正常,今天是薄青山的葬礼,”薄募言淡然摘下一只耳机,说道,“倒也不至于让他死后也不安宁。”
“明白。”
祁连拔掉车钥匙,一脚踹开车门,气势汹汹,强壮结实的身躯差点让薄宇后退几步。
薄募言慢条斯理地从后座下来抱着一束花,说道,“今天我来只为送薄青山一程,别挑事。”
薄宇仗着身后一群记者,瞬间有了底气,“你还有脸来!”
“凭什么没有?”祁连上前半步。
薄宇连忙慌张地往后退。
薄募言挑眉,“让开。”
祁连立刻板着脸,警告薄宇,“我哥让你让开。”
身后的记者议论纷纷,窃窃私语。
“知道你不待见我,”薄募言故意咳嗽两声,一脸病态,“但也不必在在这里为难我。”
薄宇错愕,“你……”
“前几天重病昏迷不醒,今天刚出院,抱歉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么多,”
薄募言满脸“愧疚”,“医生说我也快不行了,你也嫌我晦气对吧。”
薄宇张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
倒是其他人先开始议论纷纷。
“这不是薄募言吗,看着好像生病了哎。”
“记得前段时间我还在医院看见他呢,小时候不是都快病死了吗,活到现在也不容易。”
“网上说什么不去看望,别是连下床都困难……”
……
谈论的声音并不小,很多人都能听见,甚至有记者打开录音笔,已经去采访刚才说话的那个女人。
薄宇立刻慌神,说道,“根据习俗,车进门放炮和烟花,你这车也装不了鞭炮烟花。”
他压低了声音,说道,“作为薄家的儿子,烟花鞭炮的放少了都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