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祁今醒过来,整个饭桌上瞬间热闹起来,没人去探究为什么这人性格怎么突然大变,全都聚在一起挽起袖子划拳喝酒。
最后划拳还不够,他们把赌桌都搬到院子里。
祁今一个赌场待惯了的人,轻而易举就控制全场。
两人站在楼上往下看,头一次终于见证了过年的喜庆。
白沉在漫天烟花下握住薄募言的手指,眉眼含笑,另一只手从兜里拿出一个更大的红包,“别人有的,你也有。”
“好巧,我也要给你。”薄募言从大衣里也掏出一个红包。
祁今摇摇晃晃的到处找人,看见楼上两个人站着突然扯着嗓子大喊,“上面的那个嘿!给我下来!谁让你站在我哥旁边的!”
王杰一脸不爽,挽起袖子就托着祁今的衣领丢出去。
“王杰!老子杀了你!”
祁今的身手虽然差,但对战一个三脚猫功夫的文职还是绰绰有余。
只是连薄募言都没想到,王杰平时戴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动起手来半点都不含糊,直接一只手遏制住祁今的双手,在对方抬腿踹出来的时候,膝盖重重砸下去!
“艹!有种你等我让祁连出来!”
“别想的太美。”
楼上的两人纵观全程,薄募言不禁道,“王助理身手原来这么好的,还真是小瞧他了。”
“之前就是个身残志坚的助理来着,”白沉靠在阳台上抽烟,“跟着训练两三年,自保基本够了。”
“还挺有毅力,”薄募言道,“王助理没有家人吗,怎么会每年都来你这吃饭。”
“嗯,他家就剩他一个,”
白沉回忆起初次和王杰见面的样子,说道,“那会益海还很乱,大多官员都不敢上着,王杰是本地人,当时应该是二十二岁的样子,结婚的时候被一伙人打劫,身家都交出去了不说,整个婚礼上的人都被砍了,就他还撑着。”
“新娘也……”
“嗯,死了,”白沉说道,“我们一伙人去的时候那些贼人已经跑了,我见他可怜便做主偷偷带回来。”
“那会沉哥也过得很苦吧。”
“差不多,”白沉揉揉他的脑袋,“在当时益海那个背景下,活着本来就不是易事,更别说想从其他人嘴里抢肉。”
“一个偶然的机会,白家老爷子带走了我们,举步维艰一路过来,也就他执拗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薄募言中肯道,“能从那个时间段走到现在,确实没有谁轻而易举。”
“好在现在益海发展不错,”白沉仰望天空,颇为感叹,“那个时代的益海逐渐已经不见了。”
“难怪你会这么积极响应我的一切命令。”
烟花在天空瞬间炸开,“砰砰砰”的声响淹没了薄募言的话,白沉堵着一只耳朵,大喊着问他,“崽儿你刚刚说什么?”
薄募言展演一笑,用同样的声音大喊,“我说新年快乐!”
楼下互不让步的两人也仰起头,
“新年快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