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之不顾,又如何指望他能够去救旁人!
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无情子、刑知、方若山等人先后而至,在见过严衡后,都和叶天云打过招呼,说话间很是客气。叶天云虽为三代弟子,可本身的实力早就超过二代很多。
叶天云将礼数做足,只是心中对这些规矩稍稍有些厌烦。
严衡来到会客厅仅仅十分钟就有些坐不住了,在黑狱被押几十年,自然是更喜清静,见到这么多人让他有些不习惯,不禁对萧雄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想去后山见见你的几位师叔,几十年没见,心头总有些惦记着!反正我回来没有什么事情,以后会在形意门长呆下去……”
萧雄当然会察言观色,严衡的心思早就飞到后山,再者闹吵吵地确实扰人清净,便点点头,对着堂下众位形意门人道:“严师伯还有其它事情,咱们见礼不要急于一时,大家先回去吧!”
门主一开口,形意门人都明白严衡的意思,纷纷告辞。反倒是伍伟有些挂念叶天云,知道他一会还要去后山,亲切道:“天云,如果你有时间就到我的丹房来,咱们许久没见,要聊的东西还真不少!”
初入形意门中,伍伟倾尽全力教叶天云形意的法门,后来又不辞辛劳为他配药,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所以叶天云没犹豫便应下来。
萧雄还没有机会和叶天云打招呼,他现在已经是形意门的掌门,从地位上来说,早已经容不得像从前那样随便,此时得了空闲,便笑吟吟道:“天云,能看到你没事,就让我长出了一口气!最近这一阵,江湖上就你的传言最多,咱们形意门上上下下,全都为你担忧!有什么难事,就回门派,这儿永远是你的家!”
叶天云虽然心中不喜他,但碍于面子只得应付道:“多谢掌门关心,其实外面的谣言通常都不可信!”
萧雄流露出欣赏的眼光道:“咱们的关系,叫我声师伯还为难你吗?形意门的名声能崛起如此之快,这大多还是因为你的关系!上次经过你无情子师伯提请,形意门已经将你定为第六位形意宗师!不过现在有严师伯在,你恐怕就是第七位喽!”说到这和蔼地笑起来。
叶天云对于这些虚名并不是很在乎,形意门就算将他封成玉皇大帝,那也不过是凡人一个!况且他称宗师并不为过,在黑狱中真正地突破极限,达到宗师的修为!
萧雄前后都要顾及着实有些为难,好在经常处理这种场面,一边应着叶天云,一边对严衡恭敬道:“师伯,你们一路风尘,应该先去沐浴更衣,然后再到后山,进到家门就不用心急于一时!”
严衡知道自己的形象不雅,从黑狱出来时,满身都是汗水和血腥味,再加上连着几天不停地赶路,就连他自己都快受不了身上那股味道,因此在这些事情上,由着萧雄安排。
洗了澡,叶天云换下囚服,好在有人送来了干净的衣服,穿上形意门的武服,突然感觉到有些别扭。
形意门果然在发生变化,每一代的服装都严格区分,第四代的衣服是浅色调为主,而到了第二代则是以深色为主,这样一眼就能辨别出来。以叶天云的眼光看,武服是效仿武当的作法。
单从这一点上,就知道萧雄的野心不小。形意门原本上上下下人加起来并不多,可是萧雄用武服来区分辈份,必定将会广招门徒,将形意门变成一个类似于武当、少林这样的大门派!
收拾完后,叶天云和严衡向后山走去。一面走,严衡一面看着石壁上刻着的武学,两只眼睛不知不觉竟湿润了,像是对叶天云说,又像是喃喃自语道:“这些图不知凝聚了我们多少人的心血,要好好珍惜!”
叶天云已经察觉严衡的异常,但他并没有出言安慰,任谁几十年故地重游,怕是心中都有一番感悟!或许是近乡情怯,严衡走得格外慢。
叶天云曾经有过这种经历,父母健在时,每次走到家门口,总是不自觉地慢下来。对严衡来说,这里或许就是他的家。
穿过后山的演武场,离院子越来越近了,突然一条大黄狗窜出来,对着叶天云很是亲热,又是舔舌又是摇尾巴。几乎是同时,一个有些怪异的声音叹道:“咦?他们都在屋里,是谁来了?”
叶天云对这个声音记忆犹新,正是丁老怪那独特的嗓音,不禁答道:“是我,叶天云,刚刚回来,看望各位师祖!”
丁老怪慢吞吞的脚步声传出来,奇道:“天云小子?枉我们几个老不死的找你一圈,你竟然回来了?”
严衡身体有些发颤,手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好,紧张道:“丁师弟,可是你?”
丁老怪被树遮挡住光线,听到这声音打了个冷颤,又是惊喜又是害怕地窜出来,当看到了严衡,顾不得掩饰尖细的声音道:“可是大师兄……”
严衡看到丁老怪后老泪纵横,上前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丁老怪,还保持着一份冷静道:“大师兄,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为何一直没有消息?”说到这儿忙向叶天云挥手道:“去,将他们都叫出来!”
叶天云直接进到院里,推开屋门竟看到无为道人、吴昊天、李宗湖、鹰老怪都在屋中,似乎正谈着趣事。
他一进门,无为道人惊得站起来,擦了擦眼睛,有些不能相信:“我可是眼花了,天云竟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