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单薄的身影伫立在碧萝斋的门前,一阵风吹来,好似要飘起来了一般···
身体修长,弱不胜衣,形销骨立···
哈嬷嬷缓缓从偏房中走来,她看见这个单薄的身体,不禁怔怔出神···只见他,面容憔悴,苍白无力,但面庞依旧美丽如花,干净如水···
“是你?”透过明亮的灯火,逐风看清了他精致的面容,不禁问去。
他面露浅浅的微笑,嫣笑如花,好似是清风明月···
他缓缓走进屋内,与逐风相望于斯···
青衫单薄,发丝银蓝···
那一刻,就让时间在此凝冻吧··即便是无语凝噎,就单凭这灯烛相望也足已矣。
如昔的清澈,如昔的花容,非昔的身体,非昔的神态···
逐风拉住如昔的手腕,轻轻搭脉,神色凝重,心头惊颤,说道:“你中了剧毒。”
如昔听后,没有太大的反映,他头发轻摆,又露出那如花般娇艳的笑容,柔和道:“你瞧我这银蓝色的头发,不是身中剧毒,又是什么。”
他说的话好似轻巧,只是字字如针,刺痛了逐风的心脏···
“教我灵术。”如昔一语,逐风更是云里雾里。
逐风面有担忧之色,心中想到:“如昔本来就有偕生之疾,现下内力所剩无几也只够维持身体了,再加上寒毒攻心,身体早已吃不消了,怎还有气力修习灵术啊。”
逐风谂知如昔身体大恙,单一膏肓之病让她医治决非难事,只是如昔身中之毒,却是灵术的一大克星。
“为负家仇,我宁可粉身碎骨。”
若不是如昔正当着逐风的面说,逐风是万万也想不到他会说出这种话的。
“气息茀然,并生心厉。怒、嗔、痴乃修道之人三大禁忌,你心气未平还不适于修炼灵术。”逐风道。
如昔眉头一皱,说道:“现下我只有你一人可以相信了,怎么你也要据我与千里之外。”
逐风转过身去,静默无语。
如昔苦笑,瞳孔微微收缩,一把匕首划破手腕···鲜血不止···
逐风听到血滴之声,紧忙转过身来,点了他身上几处穴位,再拿白巾替如昔包扎好了伤口。如昔面如薄纸,形如枯槁。他倒在地上,靠在逐风的身边。逐风动情道:“我教你就是了,你这又是何苦呢。”
如昔静默,露出淡如星光的微笑···
逐风为准备与神君之战,需每日打坐修炼,以养神气。她不敢教如昔更深的东西,只让他背些玄经道法,以佐心正。只是如昔,毒火攻心,修了几日灵术,自感内力并没太大进展,心中不畅。
“为何我练了几日,依旧毫无进展?”如昔问逐风道。
“我修炼了灵术已有十数年之久,你只短短几日时光,又想有何精进。万事莫过于强求,欲速则不达,量力而行吧。”逐风静心屏气道。
“不会的,我日夜苦修,不敢懈怠,一定早有所成的。”如昔眉额紧蹙,说道。
逐风长舒一口气:“苟日新,又日新,日日新。”
“不是的,不是的,一定是我哪里修错了!”如昔突然暴跳了起来,大声叫嚷道。
逐风见其抓狂的样子,心中为其担忧,说道:“报仇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父母恩于天,自然重要。”
“当日情形下,灵性也是身不由己。何况,通敌买国决非善为。如昔,你醒一醒吧!”逐风激动道,眼角边晶莹的泪,摇摇欲坠。
如昔显然已经糊涂了,花容惨淡,目无神光,口中不停嘟囔道;“父母恩于天,自然重要···”
逐风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那单薄的身子没有一丝力气,好像就要晃倒了一样。“如昔,你醒醒,你醒醒!一人得其道,不如为万人焚香。”
如昔气息奄奄,脚步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