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孙礼昌已经不耐烦的抓住了林牵洛的手腕,隔着手帕的手指早已搭上她的脉搏。
孙礼昌的脸色越发阴霾,嘴里蹦出“呵呵呵”的几声干笑。
“大小姐福大命大,孙某行医二十多年,第一次见到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还能活下来的。”
魏姈微笑道:“孙大夫的意思是?”
孙礼昌起身向魏姈拱手道:“大小姐伤势无碍,已无性命之忧。我再开个方子给大小姐再服上几日,调理调理身子。”
魏姈面露喜色,说道:“有劳孙大夫,回头去账房领赏金吧。”
“谢夫人。”孙礼昌又自弯下身子,向魏姈拱手行了一礼,提着药箱出门去了。
魏姈叮嘱琴儿照顾好林牵洛,向林映月使了个眼色说道:“月儿你该回去了,莫扰了你姐姐休息。”便走出了房间。
林映月应了声:“是”。
回头对林牵洛和琴儿说道:“那映月先走了,晚点儿再来看姐姐。琴儿,有什么事定要跟我说。”
“是。”琴儿应了一声,送她们出去,见这群主子走远,这才回屋关上了门。
“我就说嘛,她就是只九命猫,这次不知道遇上了什么事,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没死。”
魏姈一出房间,嘴角就露出一丝冷笑:“难怪当初使了那么多法子,最终都还是功亏一篑。”
魏昧道:“不过这丫头还好当初没死成,否则咱们的计划可就落空了……”
林映月也终于松了口气:“姐姐还活着,真好。”
琴儿将门关上,眼眶儿便又红了,她快步来到床前,哭道:“小姐你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哭哭啼啼干嘛,小姐我不是还没死么,哭啥?”
“呸呸呸……”琴儿袖子一扬,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大吉大利,小姐可不能再说那个不吉利的字儿了。”
“这话是跟闻嬷嬷学的?”
林牵洛扑哧一笑,却扯得伤口有些疼痛,不由得伸手抚了抚肩胛上的伤处,说道:“好好好,不说那字,琴儿别哭,你知道我不喜欢哭,也不喜欢看到别人哭。”
林牵洛嘴上虽训斥琴儿,但看着面前这个瘦弱且满眼倦意的小丫头,她看起来比自己还要虚弱一般,不禁心疼,便示意她坐在床边。
琴儿却说:“小姐昏睡了好些天,定然饿了,奴婢去给您端点吃的。”
“什么时候开始又自称奴婢了?”
琴儿垂首道:“大夫人教训奴婢,不能失了身份。”
“你倒是听她的话。”
“小姐,这里是太守府,大夫人的眼皮子底下,至少在这府里,奴婢不敢逾越。”
“这里只有你和我,不必事事谦卑。你先去端点吃的,咱们边吃边聊。”
方才听琴儿说起吃的,还真觉得腹中空空,饥肠辘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