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挽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本来只是和他去游乐园转一圈,后来莫名其妙多了个男朋友,紧接着在剧院里坐他腿上节节溃败,最后是现在……
她的手彻底废了,苦撑二十分钟后终于得到了解放,她全程没有睁开过眼,哪怕到了最后一刻,也依旧死死闭着,怕看到什么无法接受的画面。
空气里有一股带着麝香的奇怪味道,她连呼吸都不敢了,咬着唇欲哭无泪。
“好了,别闭着眼了。”陆衍低低地笑。
小姑娘粉脸含春,长睫轻颤,柔嫩的手心湿哒哒。
这副模样看在陆衍眼里,差点又要起坏心思,他深吸了口气,整理好衣衫,从床边站起来,顺手抽了柜子上的纸巾,拿来细细给她擦手。
足足二十来张才弄得七七八八。
梁挽终于睁开眸瞅了他一眼,满满的震惊和羞愤。
“别生气。”陆衍笑笑,把纸团们丢到垃圾桶里,又拉着她去浴室里,拧开水龙头时,淡然道:“主要是忍太久,以后挽挽经常帮我……”
梁挽没让他说完,直接三字经问候,顺便一路拳打脚踢将口无遮拦的色。情狂推出了房门。
他遂不及防,没料到逗弄的小猫发那么大火,冷不丁被关在了门外。默默敲了几分钟的门,回应他的只有四个字。
【去死啊,你这个死变态。】
陆衍摸摸鼻子,万般无奈,他敲响了隔壁套房的门。戴着金丝边儿眼镜的斯文男人拉开门,指尖捻着一根烟,也没搭理他,转身往回走。
“你找我什么事儿啊?”陆少爷摸了下脖颈,嘶了声,感觉那里又是一道血痕,女朋友战斗力太强看来也不是件好事。
荆念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电话交代在北美的下属买入纽交所的原油,完事后才指指他的脸:“来我这里避难的?”
陆衍无奈:“女朋友发脾气呢。”语罢,他从桌上烟盒里敲出一根烟叼到嘴里,瞥了眼天花板上的烟感报警器,拉开露台的门,倚在那里摆弄打火机。
冷风灌满房间,尼古丁入鼻,整个人清醒了不少,原来那点子还未餍足的邪念也散了。
两个男人都没开口,默默抽完了剩余不多的小半包烟。
半晌,荆念率先打破僵局:“听说你前阵子找精神科医生看病了?”
陆衍一愣,随即笑道:“你也这么无聊,什么狗屁倒灶的传言都敢信。”坦白说,他不认为圈子里赫赫有名的工作狂会有那么闲情逸致来关注自己的私事,更何况,这事儿除了周医生知道,别人压根就不可能得到风声。
荆念直接抖落谜底:“前阵子我去EmmaChou那里复诊,她无意中透露的。”
陆衍颇为无语:“泄露病人隐私是砸招牌的,我看她每小时300美金的收费标准可以改一改了。”
荆念没接这茬,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摁。良久,才淡淡道:“是陆叙那事儿的后遗症,对吧?”
陆衍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两个人算不得一块长大,但却是十二岁时一同在周医生诊所认识的,彼时荆念刚完成长达七年的疗程,正在康复阶段,就在候诊室遇到了比他还小上一年因为PTSD连话都不愿意讲的陆衍。
两个少年一来二去碰到的多了,便渐渐熟悉,成了兄弟。
不同于乔瑾那帮子狐朋狗友们的江湖友谊,他们之间,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
这些年,联系虽然不频繁,关系却没疏远,大概也就是为了这份共同的阴暗岁月。
不过即便是知晓秘密情同手足的好友,陆衍也没打算告知实情,他关上落地窗,语气挺随意:“没,就是经常失眠,过去开点安神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