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南京带着搞行动工作的特务和一大批武器到上海后,问毛人风这批武器怎
么处理?他告诉我,除了我愿带去昆明的一部分外,其余的要我设法储存在上海,
准备在上海解放后拿出来使用。我根据他的指示,买了大小棺材各一口,运到南市
保密局在上海的一个临时看守所内,叫人把大棺材后面的木板取出,改装成比较容
易开启的小门,把十挺汤姆生机枪装进去,每挺机枪配足两梭子子弹,装好后用大
钉将棺盖钉好,雇一辆卡车将这口大棺材装上,送往停灵枢的四明公所内,付了两
年的费用,然后拿出一块写有〃汤吉祥老大人灵位〃字样的木牌钉在棺材前面,意
为汤姆生机关枪。这种专门停放死人棺木的地方,白天很少有人去,夜晚更没有什
么人去,所以取存武器是比较理想的。在小棺材里面,我装了二十支毛瑟和勃郎宁
手枪,于第二天另雇一辆小车,送往虹桥飞机场附近一个乱坟山埋好,立一块石碑,
上镌〃小女毛玲之墓〃,意即毛瑟、勃郎宁。一切安置妥当后,把附近的地形、方
位、道路等拍成照片。剩下的十支驳壳枪则装在一个大木箱内,辗转托人用〃德记〃
五金店名义存寄在十六铺一个仓库内。当时我把这些储藏的地方告诉了毛人风,并
把照片、收据等交给了他。解放后,我向有关方面交代出上述情况后,不久他们告
诉我,只有存放在仓库中的那些枪弹取出来了,停放大棺材的地方已改成工厂厂房,
没有人认领的棺材都埋掉了;埋小棺材的坟地已改成菜园,找不到〃毛玲之墓〃了。
上海解放前,毛人凤还让特务进行一次大屠杀、大破坏、大抢劫。上海警察局
长毛森执行毛人风的屠杀政策,先后杀害的革命人士,我现在还能记得姓名的计有:
解放军京沪特派员刘钧成,参谋黄培中,联络员陈玉山,情报组组长张伟,谍报员
杨剑民,另外还有第九分区参谋场新民等五人。毛森杀害的爱国民主人士有:民革
南京分会主任委员孟士衡,宣传委员吴士文;此外,一个原来是国民党的宪兵,担
任了民革交通联络员的肖俭魁也一起被杀害了。还有一些其他民主党派的人士,如
陈惕卢、张达生、方志农、朱大同、王文宗等几十人。中共地下党员被捕杀的有近
百人。一些贩卖银元的,也以破坏市场,为共产党执行地下活动等莫须有的罪名杀
了十多个。后来在未公园等处公开杀害的,已见当时报纸的,就不…一列举了。总
之,上海解放前夕被特务杀害的人很多,无从估计。
对于破坏上海公用建设的工作,则因汤恩伯还准备在上海与解放军进行巷战,
没有进行。解放后才派飞机去轰炸杨树浦等发电厂。
最使毛人风不满意并感到遗憾的,是他抢劫勒索的计划没有实现。一九四九年
十月间,他在昆明和我以及徐远举等谈到这件事的时候,还在大骂上海稽查处长黄
加持太不中用,没有听他的命令。原来在上海被包围时,他就要警备司令部稽查处
作好抢劫的准备。他认为东西不抢走,反正会落到共产党手中。在他的计划中,至
少可抢到几万两黄金和大量美钞,足够保密局一两年的经费。由于黄加持的准备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