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俶的反应云淡风轻,一句话就把向回纥借兵之事搪塞过去。之后,脸色郑重几分,道:“我有一桩重要之事与你说。”
“阿兄说便是了。”
“查清楚了,薛白并非伱我的堂兄弟,他是冒充的废太子瑛之子。”
李倓道:“阿兄在灵武,如何查清的?”
没离开过张垍的视线,从不是大唐宗室。”
“那……庆王如何会认他?”
“利欲熏心罢了。”李俶道:“据从范阳归来的使者所言,史思明也称薛白与安禄山早有勾结。更多的证据,阿爷已经让张垍去递给太上皇了。”
李倓道:“阿兄,我从来不是站在薛白那边,但是守住长安乃眼下……”
“我知道。”李俶拍了拍他的肩,道:“我知你是想以大局为重,可你知道如今祖宗留下的社稷已经随时有被人篡夺颠覆的可能吗?”
李倓无言以对。
李俶道:“唯今之计,只盼太上皇能早日醒悟,不再受薛白蒙蔽。”
“那,真不会劫掳长安?”
“你还不信我吗?”李俶道,“从小到大,我何曾骗过你?”
“信阿兄。”
兄弟二人谈罢此事,李倓离开。
李俶目送了他的背影,转身往叶护太子的住处而去。
才到地方,进了门,他便听得有人唤道:“阿兄!”
李俶转头看去,只见是叶护太子正向他赶来,他遂展露出一个笑容,道:“我还担心你一觉醒来,忘了我这个阿兄。”
“不会忘!”
叶护太子上前,亲热地揽住李俶,道:“我有一个异母弟,名叫‘移地健’,他虽然是我的兄弟,其实一直想害死我。但我与阿兄你,虽然是昨夜才结拜的兄弟,但情谊却比真兄弟还要亲!”
李俶沉默片刻,拍了拍叶护太子的背。
“我也是。”
“阿兄放心,我马上就回郁督军山点齐兵马,助你登位。”
“好兄弟……”
蜀郡。
李隆基深吸一口气,仰起头,舒心地叹息一声,喃喃道:“你说过,想为朕生个孩子。”
范女愣了愣,想起了一些往事……她其实努力过的,有次,趁着太极宫春宴,把薛白偷偷召到了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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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没用,让圣人失望了。”
“不,还不晚。”李隆基喃喃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他近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想要再有一个子女,虽然他已有上百个了。现在他要的不是传承,而是证明自己。
范女遂作出大喜的样子,盈盈拜倒,道:“谢陛下圣典。”
“告诉朕,你在灵武所见所闻,李亨登基时,是否很庆幸朕驾崩了。”
“奴家一直被拘着,并不知晓太多。”范女道,“只是,忠王给陛下起了庙号。”
“哦?是什么?”
此事很晦气,别的人一直都避讳着,不敢与李隆基说。但范女不一样,是枕边人,可以私下里悄悄说。
“奴家也不懂那些是何意,听到了什么便直说,请圣人恕罪。”
“说吧。”李隆基也很好奇,自己身后会是怎样的庙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