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漠地强调:“耳光,也是侧脸,就这个位置。你不止打,还挠了,我那天回去以后,脖子后面全是指甲划痕。”
林栀不说话了。
沈南灼沉默一下,听见小动物挠门的声音。
很轻,听起来挺不高兴的,可能还伴发着哼哼唧唧。
他呼吸一滞,心里的小人瞬间倒地高呼阿伟死了,这一刻总算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做“她挠的每一下,都正正戳在我心上”。
沈南灼叹口气,主动让步:“你先回房间去,电脑我十分钟后给你放在门口。”
林栀欢欣雀跃:“谢谢灼灼哥哥。”
沈南灼整个人又是一僵。
下一秒,就见这只兔子缓缓帮他关上门,蹦回房间里去了。
他坐在原地,艰难地进行深呼吸,平复自己不太听话的小兄弟。
林栀回到房间之后没有锁门。
她本来以为沈南灼的“放到门口”只是说说,结果十分钟后,他还真的是敲敲门,扔下一句“来拿”,就闪电般地消失了。
林栀听到声音蹿起来开门,门口已经没有人了。
只有一台放在地上的ThinkPad。
林栀:“……”
不是,有没有必要搞得像特务接头?
她心情微妙,将电脑抱起来,打开登录云账户。
NZ在年前要做一个员工心理状况调查,除了问卷设计,还要多做一份PPT用于展示。林栀以往习惯把工作进度保存在云端,没想到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她很快做完PPT,安然睡去。
一觉到天亮。
再醒过来,已经是七点整。
林栀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时就感觉有点不太对劲,清醒过来之后,她关掉闹钟握着手机沉默半秒,在心里默数“三二一”,猛地掀开被子。
……见床单上一小片红。
“……”
沉默一下,林栀绝望地将脸砸进枕头:“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吗?”
没有了。
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有卫生棉,卫生用品倒是暂时不用担心,可床单要怎么办……
她纠结地思考一阵,把整张床单撤下来,卷卷卷,扔进盥洗室的脏衣篓。
算了,先处理掉再说。
只要不在眼皮子底下,就什么事都没有。
她掩耳盗铃地处理完毕,把自己也打理干净,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沈南灼似乎起得很早,林栀刚一靠近厨房,鼻尖就嗅到熟悉的香气——他在煮白粥,放了百合、莲子和红枣,锅里好像热有奶黄包,她闻到了味道,不确定有没有做成卡通小猪的形状。
到底是谁在外面造谣,说沈南灼性格冷漠、不好接近……
林栀有些幻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想,这个男人明明就非常居家。
仿佛察觉到她的眼神,沈南灼身形微顿,转过来,声音一如既往低沉好听:“起来了?”
“嗯。”林栀乖乖走到餐桌前坐下,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动物,“你起得好早,每天都自己做早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