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一诺表示:爆玉米这活以后都是你在干,风吹日晒是你,四处奔波也是你。拿一半的利润,我怕自己晚上睡不着觉,良心痛啊!
陆源表示:没有你也就没有这个活,前期难走的路你都帮我淌过了,我就跟在后面照葫芦画瓢、捡便宜,怎么能拿那么多?
再说了,这爆玉米机都是你的,你还得教我怎么修机器,我要是真拿这大头,别说我姐了,我妈都得从N城冲过来削我!
最后干脆各退一步,雷一诺拿三分之一,陆源占三分之二!
这事宜早不宜迟,必须尽快以书面的形式跟村里那边做好约定。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找去了村支部,经过一番博弈之后,终于将合同改成了陆源的名字。
分成比例跟雷一诺当初的一样,只是分红时间做了一下改变,从先前的一年一分成,改成了现在的半年分一次。
为了避免出现一些不必要的牵扯,最近一次分红就定在了雷一诺正式将爆玉米这活交给陆源那天。
在这基础上,两人私下同样也签了一份合同,将约定好的利益分配比例写在合同里。
合同一式四份,除了签约双方人手一份之外,监督人谢羡予跟杨敬章手里也都留有一份做底。
时间如白驹过隙,待雷一诺正式敲定县城农机站那边的工作之后,1974年的秋收转眼就要到了。
为了秋收做动员大会,徐国富决定将这次分成时间定在秋收的前两天。
陆源在打听了一番入冬的确切时间之后,提着两包红糖去了一趟徐国富跟张强军家里,将下一次分红时间推迟到了来年的六七月。
根据他打听到的消息,不到两个月就要入冬了。
而秋天大丰收之后,队里也会分成,辛苦干了一年活的老乡们好不容易手里有点钱了,也会比以往阔绰。
爆玉米势必会迎来又一次高峰期,如果赶在过冬之前再一次分成,无疑是在告诉别人,爆米花这活究竟有多赚钱。
那岂不是在明目张胆的招呼大家来抢他的活吗?
徐国富跟张强军也乐意卖他点好,没怎么犹豫就应下了这事。
日子很快就到了要分红的前一天,雷一诺得到农机站那边通知的确切入职时间之后,就包袱款款的来了村支部。
这次会议除了村干部跟雷一诺之外,还多了个陆源。
作为马上要接手爆玉米这活计的接班人,他需要提前来感受感受金钱的洗礼。
去年分成的时候他没赶上,只知道爆玉米这活能挣钱,但能挣多少,说实话,他心里一点谱也没有。
纵使去年已经接受过一次金钱洗礼的陆溪,在再一次亲眼目睹雷一诺抱着两个大背包哗啦啦的往桌上倒钱时,还是无法抑制那来自灵魂深处的雀跃跟震惊。
只见一张长3米,宽80公分的会议桌上,堆满了一分分一毛毛的纸币,纸币下面,是一堆堆同样面值大小的硬币。
哪怕钱币金额面值再小,翻遍一整张桌子也没找到超过一只手指头那么多的10元面值纸钞,可给人的视觉冲击力却一点也不比电视里那一整桌摞满百元大钞的弱。
别犟!
要犟就是你赢!
毕竟俺们陆溪就是没有亲眼见过堆满一整张桌子那么多的百元大钞,可堆满一桌子的毛票却实打实的在眼前发生了。
毕竟,电视里的钱再多,也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啊!
突然,陆溪心中有了茅塞顿开的感觉,困惑了她许久的问题居然有了答案!
她知道自己喜欢做什么了!
喜欢钱!
没错,就是这么俗不可耐!
是啊,人的终极梦想为什么就不能是喜欢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