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潇这次来八里坡村,算是正经出任务。
自然不可能再跟去年那样,一天到晚跟在陆溪后面漫山遍野的跑。
陆源虽然惦记着上山捡山货,可他如今有爆玉米这活计在身,秋收最忙的那段时间一过,就屁颠屁颠的载着爆玉米花机四处给人爆玉米去了。
陈天天虽然已经出月子了,可多乐还小,根本离不开身。
于是,在陆家两兄弟的虎视眈眈之下,谢羡予虚心请求出战,在陆溪没课的情况下,带着陆溪漫山遍野的跑。
目送车队离开之际,陆溪千叮咛万嘱咐,要求陆潇移交完任务后,必须在第一时间给自己回个电话。
八里坡村尚未通电,自然是不可能有电话这类通讯设备的。
因此,在两兄妹约定好的大概时间里,陆溪得每天往县城跑一趟。可即便如此,陆溪亦半点不嫌麻烦。
在陆潇离开的当天晚上,陆溪盘腿坐在炕上,拿着一张简单裁剪过后的大白纸开始写写画画。
没错,在明确自己想要赚很多很多钱的想法之后,陆溪也终于确定好了文理科的选择。
在高考模拟教室跟各类名师以及谢羡予的帮助之下,数学不再是她的短板。
三年时间里,她把可能要考的学科都给学了一遍,并针对自己可能出现的薄弱学科,来了个重点花心思。
因此,她可以随心所欲的选择文理科。
确定好选择理科之后,陆溪将她未来几年的学习计划做了很大的调整。
至于专业,那不是还有几年吗?
慢慢想呗!
大半个月之后的某一天中午,陆溪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内心深处对陆潇的担忧之情彻底放了下来。
放松心情,准备开始窝冬。
某一天,陆溪突然有了意识,1972年3月份下乡的她,好像终于可以回家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正所谓心动不如行动,陆溪将怀里的抱枕往旁边一丢。
换上军大衣,戴上皮毡帽,外加脚上登着的某动物皮靴子。
似乎觉得还不够,又找了个围巾带着,终于在浑身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后,心满意足的出门了。
经过一番艰苦奋斗,终于半滑半走的到了徐国富家里。
窝在炕上嗑瓜子的枣花婶一听敲门声,忙打开门:“诶!小陆干事?你今儿怎么过来了?”
不等陆溪说话,枣花婶忙拽着她胳膊往屋里走,转头冲里屋喊道:“狗蛋?狗蛋!拿只干净碗过来!”
“奶,咱能打个商量,别喊我小名成不?我长大了你得喊我徐一江,徐一江!”徐一江老实拿着碗过来,一千零一遍再次为自己正名。
枣花婶翻了个白眼:“人没豆大,敢管起你奶奶头上了?别说你今年才八九岁了,就是七老八十了,俺也是你奶,俺想喊咋喊。”
转头笑着对陆溪说:“坐炕上来,喝碗热水!”
陆溪不紧不慢的取下围巾,露出一张挂满笑容的脸,搓着手哈了口气:“谢谢婶,这天儿可真冷啊!”
枣花婶拉过陆溪的手,给她捂手,焐热之后连忙将盛满开水的碗递给她,见她小口小口的抿着露出舒服的表情后,笑眯眯道:“还成不?甜不甜?”
陆溪赶紧点头:“甜!”
徐一江面带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拿他奶一点办法也没有。
徐国富老大爷的坐在炕那头,径直问道:“今儿过来有啥事啊?”
这么冷的天,没点事,傻子都不乐意出门。
陆溪也不含糊,从军大衣里掏出一包红糖放炕桌上:“叔,你可真神!我就知道啥事都瞒不过您的眼!是这样的,我寻思着,我下乡也快三年了,今年想请假回家过年,成不?”
枣花婶扫了眼炕桌上的红糖,又看了眼自家老头子。
徐国富故作沉思片刻,摆摆手:“红糖你拿回去!凡是下乡满2年的知青都够回家过年的要求,又不是你一个人这样?拿东西过来干啥?拿回去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