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说身边有孩子,让男人改天再来。
男人哪肯走,就在那里腻歪,两人就这么你迎我拒了一会儿。
男人最先按耐不住,伸手推了推黄皮安,喊了他两声,问他睡了吗?
见黄皮安没反应,对李三娘说道:“你看,这孩子睡得跟死猪一样,快快快,就几个来回的事儿。”
“就几个来回的事儿,你也好意思?”李三娘打了他一巴掌,也不拦着了。
可黄皮安慢悠悠转过身来,没睡醒似的说了句:“婶子,谁好意思?”
“……”二人一时无声。
男人顿了顿,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拔开瓶塞放到黄皮安的鼻子底下。
黄皮安闻到一股说不上来的熏熏味道,转而就意识模糊起来,刚升起中毒的念头,头就一歪,昏迷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黄皮安被一阵强似一阵的声音吵醒,他回想起方才的闻味中毒,就没有轻举妄动,在心里嘀咕是又来了一个还是怎么,要不要人睡觉了?
为了快活,对一个孩子下毒,真是……我干嘛要嘴贱呢?
黄皮安无奈装睡,只希望能快点安静下来。
有意思的是还真如他希望的那样,很快就安静下来了,然后就听李三娘骂道:“你个短命鬼,多一会儿能死咋的?”
“嘿嘿,还不是你催的,再说有孩子在身边,我也怕带坏孩子。”
听声音,还是那男的。
黄皮安心下了然,合着自己刚昏迷过去,就醒过来了,倒跟原身以往吃虫子中毒差不多,看来这具身体的毒抗真的很高。
黄皮安惊喜于自己的身体抗性,李三娘则愤怒于自己的不上不下,她一下把对方推开,骂道:“滚滚滚,别让老娘再看到你。”
男人自知理亏,也不反驳了,乖乖收拾衣服走人。
之后,李三娘辗转反侧,时不时说两句脏话。
黄皮安努力让自己睡着,但越努力越有精神。
得了,咱俩就这么熬到天明吧。
……
在黄皮安睡不着觉的时候,他三叔黄有禄干脆没睡,在卧室里摆上酒菜,正和黄四郎有一句没一句的喝酒。
喝着喝着,黄有禄忽然哭了起来:“我真不是人,我就是个畜生,四郎,我们俩都是畜生。”
黄四郎虽然没哭,但看那神情,也是不好受,他端起杯子说道:“是畜生,我们俩都是畜生,不是畜生,怎么能干出把自己的亲外甥女,自己的亲侄子当投名状的事呢?来,为天底下的畜生干一杯。”
黄有禄混着鼻涕眼泪把酒喝下,“想到过几天我得亲手把皮皮杀了,我就……我对不起我哥,以前小的时候,要是没我哥,我哪还能活着,我……”
说着话,黄有禄啪啪打了自己几耳光。
“也不是非得自己动手,要是孩子被选中,你就是想动手也动不了,还要记一功,就是他的下场就生不如死了。”
黄四郎把酒杯满上,“谁让咱俩好赌呢,赌输了钱,偷挪了帮里的款,帮里不仅没杀咱俩,还委以拐卖妇女儿童、掏心掏肺的重任,以后吃香喝辣,日子能过的比以前还快活。”
黄有禄摇着头哼哼一笑:“干脏活,就得要脏人,可杀了无辜妇孺当投名状都不够,还要再杀一个至亲的孩子,真就一点后路都不给。”
“后路一直都有,自杀呗,有禄兄弟,事到如今就别这幅样子了,忒假。要么死,要么一条道走到黑,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也做出了选择,就这么做下去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