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得美归美,但一闻到她身上的彼岸花香,我就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她刚才说掌柜跟我约定的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说明她之前也是在酒肆。她是从酒肆一路跟过来的,只是我实在不明白,我一个身无分文的人,她跟我作甚。
莫非是垂涎我英俊的皮囊?
也不太可能,因为此刻我穿着寒酸,还略微有点蓬头垢面,她不嫌弃就已经烧高香了。
问题还是应该在那个“亭”字上。果然,她问道:“你真的姓亭?”
我是姓亭,可我这个亭非她所想的那个亭。我正想着该如何回复她,她就说道:“也是,如果你不姓亭,早就有人追杀你了。”
“啥?”她所说的实在匪夷所思,啥叫我不姓亭就会有人追杀我。
岂不是我得好好地感谢我父母生下我时没让我随母姓,而是随父姓,让我少了一次血光之灾。
“是你帮我付了饭钱?”
“看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挺聪明的嘛。”
这又不难猜,要不是她帮我付了饭钱,掌柜那副见钱眼开的样子,岂会轻易放我走。
不过我始终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当时掌柜要留我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到底有何深意。
我准备从她那儿找到答案,但问之前,先得弄清楚她叫什么名字,便随口问了声:“你叫什么?”
“我什么都没叫,倒是你叫了一声。”
“我是想问,该怎么称呼你?”
“哪有你这样问女孩子名字的,太没礼貌了吧?”
我自知有点理亏,只好改口说道:“请问姑娘芳名?”
“原来你懂得礼节,我还以为你们乐荣国的皇子都这么粗野。”
皇子?
听她语气,她肯定以为我是个皇子。怪不得不仅不嫌我邋遢,还出手阔绰帮我付了饭钱,原来以为是傍到了大款。
竟然是个拜金女。
要是让她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姓亭的穷光蛋,那得多伤心呀。
我不仅穷,还穷得彻底。无房无车无存款无工作,还无户口。我就是一个黑户。
“我叫幽冥断雪,你呢?”
她可别骗我,我是读过书的,百家姓里可没幽冥这一姓。
我忘了我是穿越过来的,这儿啥都可能。只是她这个姓,连同她身上散发出的彼岸花香,让我觉得她很有邪气。
“我叫什么不打紧,反正我不会是皇子。断雪姑娘肯定认错人了。”
“你不是皇子,那你又是谁?”她的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我就一个平头小百姓……”
“你骗人!”她打断我的话:“在乐荣国,只有皇族姓亭,没有哪个平头百姓姓亭的。并且在乐荣国,胆敢有人冒充亭姓,半个时辰里就会遭人追杀,暴毙而亡。你在酒肆里向掌柜说出你姓亭后,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能安然无恙,很显然你确实姓亭。”
我姓亭不假,是平头小百姓也不假,但她不信,我拿她没办法。
想把我当大款傍,那她真的打错了算盘,为了不让她日后后悔,我只好实话实说:“哪有皇子像我这样落魄的,断雪姑娘,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皇子。”
“你要是再胡说,骗我,我就杀了你。”她突然目露凶光,立马变脸。
吓得我后退了一步。
保命要紧,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行吧,你说我是皇子,我就是皇子。反正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以后万一不是,你可别怪我啊?”
“记不起来是什么意思?”
我随意编句话答复她:“我从悬崖上跌了下来,失忆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