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上她的床,而是站在门口竖直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之所以不上床,我有我的考虑。她一个女人家,万一有损她的清誉我担待不起。最主要的是,我好歹是堂堂男子汉,怎能躲在女人的被窝里。她日后还不得笑话死我。
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他们真找过来,我就勇敢地随他们去,要杀要剐悉听他们尊便。
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相信自己应该不至于这么倒霉,不会这么轻易丢了性命。
事情往往充满戏剧性,你越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隔着房门,我清晰地听到大师兄带着人朝我这边走来。来到房门口,有人开始敲门。
莫非他们已经知道我躲在房间里,不然怎么会这么精准呢?简直是直奔我这个房间而来。
我不敢开门。
躺在床上的姑娘小声提醒我:“你到被窝里来,我来应付。”
我始终立在原地,与外面的人只隔着一扇门。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此刻不便于作答,担心被外面的人听到,我只是朝姑娘摇了摇头。
房门敲得更紧了,是大师兄的声音:“姑娘,我们要再进来检查一下。”
怪不得他们直奔这个房间,原来是大师兄知道这里头住着一个姑娘,他这个老色批,又想打这个姑娘的主意。
姑娘装作没听到,没有吭声,她在等我的行动。
正当我准备开门迎上去时,另一个人的声音打断了敲门声。
“大师兄,掌柜被我带来了。”
大师兄阴阳怪气对掌柜说道:“鹿掌柜,还认得我么?”
“你就是北派仪院的铁一剑大师兄。”
“认得就好,今天白天我和我的两个师弟,在你的酒肆被人下了药,遭到了羞辱,你说该怎么办吧?”
鹿掌柜想出言解释,被铁一剑拦住:“鹿掌柜,我提醒你最好说出令我满意的答案,不然明天你这个酒肆能否正常开门就很难说了。”
鹿掌柜很显然并不怕他:“铁一剑,一剑大师兄,恐怕你还不知道这是谁的场子吧?”
论耍横,铁一剑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管你是谁的场子,在这个镇子,谁的场子都得北派仪院点头。”
鹿掌柜遇强则强,冷笑一声:“再怎么说,这儿还是乐荣国的天下,你们北派仪院也是在乐荣国的土地上。何况铁兄你还不是北派仪院的院长。”
听得出来,这个鹿掌柜后台挺硬,至少比他的嘴硬。
铁一剑见硬的不行,改换软的,但语气依旧很强硬:“这一沓是一万元宝,给我两个我想要的人。”
鹿掌柜果然吃软不吃硬,见到钱他的底线原则瞬间土崩瓦解:“这就对了嘛,大师兄,和气生财。大家常来常往嘛,我就一个生意人。你出钱,我办事。只不过你这一沓钱,我就只能给你一个人。”
“两个?”
“只能一个。”
“你要多少元宝?”
“不是宝多宝少的事,我这就一个人,另一个估计早就离开了这个镇子。”
我以为鹿掌柜知道我躲在这个房间内,内心又涌起阵阵狂涛骇浪。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带着铁一剑他们下了楼。
不是冲我,那就是冲月孤寒去的。难道他还没有离开,就在野间酒肆里头。
没过多久,楼下的人全撤走了。想必是铁一剑他们已经找到了他们想找的人。
我准备离开姑娘的房间,走时道了声歉:“多有冒犯,姑娘。只可惜我要钱没钱,要势没势,没法报答你。要是我日后发迹了,定会记得姑娘的相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