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照和车票叠在一旁。此外,桌子上还摆着纸张、墨水、钢笔和铅笔。
“好极啦,”波洛说,“事不宜迟,我们的侦讯法庭这就开庭。我看,我们先得听取列车员的证词。此人的情况你们也许有所了解。他为人如何?他说的话是不是句句可靠?”
“我敢保证,此人完全可靠。皮埃尔·米歇尔受公司雇用已十四年。他是法国人。家住加来附近。他为人非常正派,老老实实。也许,头脑不那么灵。”
波洛会意地点了点头。
“好吧,”他说,“见见他。”
皮埃尔·米歇尔的自信心虽说有所恢复,但还是十分紧张的样子。
“希望先生千万不要认为这是我的失职。”他焦急地说,眼光从波洛转到鲍克先生身上。“发生这样的事,太可怕了。希望先生好歹不要把我也牵扯到这桩事中去吧。”
波洛对他安慰一番,劝他不必担惊受怕。接着便盘问起来。首先,问了问米歇尔的姓名、住址、服务年限以及在这条线路已干了多久。虽说这些事他早已知道,但诸如此类例行公事般的提问到使列车员的心情平静下来。
“现在,”波洛接着说,“我们来谈谈昨晚的事。雷切特先生是什么时候上床的?”
“差不多吃了晚饭,他就上床了,先生。事实上车带未离开贝尔格莱德,他就睡了。吃饭时他吩咐我把床好,我照他的话做了。”
“后来有人去过他的房间没在?”
“他的佣人去过,先生。还有那位年轻的美国先生,就是他的秘书也去过。”
“还有谁?”
“没了,先生。我想,没别的人了。”
“很好。那么,你这是最后一次见他或听到他说话了?”
“不,先生。你没忘吧,十二点四十分左右,他还按过铃呢,──就是车停后不久那工夫。”
“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我敲了敲门,他只是大声说,是他弄错了。”
“说的是英语,还是法语?”
“法语。”
“怎么个说法?”
“没什么事。我搞错了。”
“一点不错。”波洛说,“我听到的也是这么一句。那么,后来你就走了?”
“是的,先生。”
“你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先生。那会儿以一处铃响了,我先是上那儿去。”
“米歇尔,现在问你一个重要的问题──一点一刻你在哪儿?”
“我吗,先生?我坐在车厢尽头我那小椅子上──面对着过道。”
“你能肯定吗?”
“没错。至──少──”
“当真?”
“我去过后一节车厢,雅典来的车厢,在那儿我跟一位同事聊过天。我们说到这场雪什么的。那是一点钏过后不久的事,准确的时间说不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记起来了。听到唤我的铃响,便回来了,先生。我还跟你说过。是一位美国太太,她按了好几次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