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恶少生是非
许世藩本是丞相许博雄的侄子,也小有才情,官授骠骑将军,整日风花雪月,被称为洛城四少。他家中本有娇妻,却爱留恋歌姬舞女,自从听心怡姑娘弹奏了一曲,又花了大把银子,费了许多才情,见了心怡一面,那魂儿就再也没回过家,整日就想着如何能一亲芳泽。
前日听说心怡姑娘不接客,说是身子不爽,还在空自挂牵。又听说是因为一个少年公子整天出入风月楼,包下了心怡姑娘,这许世藩的心里就打翻了醋瓶。
今天有那常玩在一起的狐朋狗友来通风报信,说是那公子又去寻心怡姑娘了。许世藩妒火中烧,领了一众朋友,带了手下就奔向风月楼。
老鸨子听说许世藩带了人,气势汹汹的奔着自己这边来了,心里也是一惊。老鸨本以为再过几天,那齐公子走了,这心怡也就可以再挂牌迎客了,几个富家子弟也闹不成事。偏是惹出这许四少来,实在不好对付。她一面急忙迎出来挡驾,一面赶紧让人去知会心怡。
心怡正与莹儿教习曲谱,见丫鬟示意,就带到一边问了是什么事情。听了丫鬟的叙说,心怡一双美目转了几圈,不但不惊,却冷冷的笑起来。低低的说了声:知道了。就打丫鬟下去了。
莹儿专心看着曲谱,试着弹奏,并不曾在意心怡的变化。明媚和****却是心思机敏,知道定是有什么变故。
****悄悄拉下明媚的衣袖,两人轻轻出了门。****伏在明媚耳边低声几句,明媚点点头,意思是自己明白了。****转身就下楼,往前面去了。
前面大堂,已经闹做一团,风月楼的老鸨、姑娘们,哪敢阻拦一群如狼似虎的恶奴。就是几个龟-头平日里也就是撑撑场子,真的遇见拿刀持棍的一帮恶人,也早吓得缩在后面不敢上前。
老鸨还在和许世藩说道,许世藩只是不停,一路打将进来。
****一看就明白了眼前的境况,她低着头,悄悄溜到门外。见自己的马车已经被打烂,马夫被几个家奴绑了,扔在一边。****趁人不备,干净利索的打倒几个家奴,松开马夫的绑绳,让那马夫回店里喊人来,自己又急忙往回赶。
心怡楼前,许世藩已经与众人站在那里同老鸨揪扯。
许世藩被老鸨缠的烦躁起来,一把推开她,就喊人上楼去。
“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给我弄下来,先在我眼前打个半死,再扔到外面去!”
几个奴仆挽了袖子,就往楼上冲。只听后面一声轻喝:
“谁敢动我家公子?!”
接着,一个青衣皂帽的小厮,已快步跑到楼梯前挡着。几个奴仆也是横行惯了,见****身形瘦弱,就有一个领头的,伸手去抓****肩膀。****向楼梯上退了一步躲开。
许世藩身边一个有些弯背的公子哥看着****,对许世藩说道:
“好个俊俏的小子,收在家里也是不错的。”
许世藩有些鄙夷的望他一眼,就吩咐手下:
“别打伤了这小厮,拿住了送到邓公子家。”
两个奴仆就一起上前,各伸手去捉****的一只手臂。****听到了那公子与许世藩的对话,小心性早就恼了。一个侧身躲开右边的恶奴,一手擒住左边这人的手腕一扭,一手往他臂肘一击,一声脆响,胳膊被从肘部打折,接着那奴仆就惨叫起来。****抬脚踹在他腰上,把他直接踹了出去;趁着另一个恶奴愣神的当儿,又飞起一脚,正踢在他下巴上,可怜那人都来不及喊叫,就仰倒在地上,后脑摔在石板铺成的地面上,双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干净利索的打了两个恶奴,叉腰站在楼梯上,恨恨的瞅着那个邓公子。那姓邓的公子也是个平日里溜须跟屁的家伙,见****下手狠辣,此时眼神凌厉,盯着自己,吓得往许世藩身后藏了藏。
许世藩也是一惊,见眼前的小厮虽生的女相,手段实在高强。就手指身边一个教习,让他上前去拿了那小厮。
那教习倒是个练家子,看****用的擒拿和脚法,是受过高人传授,心里就不敢大意。既然家主吩咐了,就上前略一拱手,说道:“得罪了。”
****也看得出这教习肩宽背厚,脚下沉稳,不似那些普通的市井流氓。****就从楼梯上迈步下来,站定了,冷冷看着他。
教习起个手势,往前一窜,一脚踢向****面门。
****见他脚带风声,也不硬接,往边一闪,抬脚去踢他侧腰。那教习见****躲了,不等招式用老,就收回身来,待****踢过来,就伸手去抄****脚踝。****也急忙收脚退了一步。
一个照面下来,两人都知道了对方的功底。那教习欺****瘦弱,又挥拳打来。****伸手轻拨了一下,身子赶紧躲开。****见这教习力大身稳,若是被他的拳脚打在身上,自己是绝对吃不消,心里就计较着用巧劲擒拿对付。
两人走了几个照面,那教习看上去占了上风,追着****厮打,但却一下也没碰到****。
许世藩虽然骄纵,但毕竟是世家子弟,习得弓马拳脚,知道那教习一时奈何不了眼前的小厮,心里就急了:一个小厮就这样纠缠,传出去还不被人耻笑,自己这骠骑将军府上无人。他这里脸色一变,身边就有伶俐的看出他的心思,招呼了几个人一起就围上去。
****和那教习游斗还不吃力,被十几个家奴四下一围,身形就受了限制。一面躲着四下里的拳脚,一面抽空还击。周围的奴仆被她击打关节,伤了几个人的手脚。但一个不小心,****还是被那教习打中一拳。
****肩上中拳,身子往旁踉跄了一下,就有一个手眼快的奴仆伸腿去勾她脚踝。****瞧见了,狠狠的用脚一踩,那奴仆就被踩得惨叫起来。
而此时那教习又一拳打在****背上,把****打倒在地。几个奴仆想上来按住,****就地翻滚,一个旋踢,又站起身来。
****站好,感觉后背一用力就隐隐作痛。****知道那教习的手上,练着铁手一类的功夫。看四周十几个人围着自己,另有几个奴仆已冲上楼,****心里急,见那教习又挥拳打来,顺手从袖子里抽出一柄短剑,横着一挡。
那教习见已经伤了****,心里也是大意了,不曾想****手里取出兵刃。拳已出去,想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那教习仗着自己练过铁手,咬着牙迎了上去。
****的短剑乃是无忧王所得古越国的一柄利器,削铁如泥。教习的‘铁手’再硬,终归是血肉之躯。可怜那教习拳头,被****挥刃划过,一时鲜血飞溅。那教习的一只右拳看看就要废了,痛得他大叫一声,就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