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一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样子,几个年轻的主战派小官却是同时惊叫起来:
“文兄不可!”
文相公是主战派的精神领袖,主心骨。
文仲如今算是主战派最大的新秀,未来。
对日薄西山的大周主战派来说,这两个人目前都牺牲不起!
“请诸位不要再劝了。”
文仲拱手对周围人致敬一圈:
“此时若是不能劝阻圣上,这大周……。”
他苦笑一声改口说道:
“若是此次不能阻止圣上答应鞑子的无理要求,吾辈今后还能以何面目示人?”
“我意已决,明日即进言死谏!”
“兄长!”
“文兄!”
“文兄!”
包括文仲的弟弟在内,一众年轻的主战派官员们对文仲纷纷报以崇敬的目光。
就连文相公,也一脸漠然的叹了一口气。
建兴皇帝倒是并不昏聩,登基以后厉行节约,即不近女色,也不兴土木。
但他太过胆怯,换句话说,大周的皇帝已经被金人吓破胆了。
据说现在的行在内部,宫人连金这个字都不敢提及,深怕惊扰圣上。
这使得他过分宠信主和派那些小人佞臣,以至于大周南迁以后,屡屡不败而败,将大量民脂民膏双手奉给金人,甚至还接受了称臣、受册封等屈辱的条件。
若是这次再把数千工匠赠送出去,连忠臣自居的主战派这些人,都不知道这大周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那就去吧,孩子。”
文相公脸上挂着两行热泪,他悲切的说道:
“咱们文家平生的志愿,就是振兴大周,若是无法做到这一点,那就以死明志!为父明日摆酒替你壮行!”
“是!父亲!”
“老爷!!!”
突然!
门外传来一声惨嚎,那尖锐的声音把大厅中肃穆庄严的氛围瞬间扯得粉碎。
文相公高声呵斥道:“何人在此喧哗!”
“不好了老爷!!!”
负责在文家大门口通传的管家人随声到,连滚带爬的窜进大厅内,他也不看路,差点撞进文相公怀里。
“无礼!自己去领二十板子!”
“不好了老爷!”那管家也不管文相公如何惩罚自己,只是跪在地上,大声重复着一个词:
“门外!门外!门外!”
“门外有什么?”始终以一副谦谦君子模样示人的文仲小声问道:“别着急,好好说。”
“门外有鞑子呀!!!”
声振屋瓦,连文仲都忍不住皱皱眉头。
“刚才有个鞑子兵敲咱家的大门,小人打开门一看情知不好,只得命人把门抵住,这才赶过来通报老爷!”
管家哭嚎着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