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不到外头的动静儿,信不信老子真把你耳朵打聋。”
带着伤痕面容憔悴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知道,这群外来者可能是救她出去的希望。
但是她不敢求救。
上次有一家人,似乎是他们的远房亲戚,来妤山做客,在这里吃了顿饭。
女人鼓起勇气求救,反手就被揭发出去。
她被暴打了一顿关进地窖里,从此后她再也不敢求救。
御史一干人忍住不适感,这言语也太粗俗了。
但还是忍下来互相敬酒,喝了几杯一个大汉突然吐了出来。
“二壮,你就是不能喝酒的命,喝不了就别喝,上外面儿吐去,别让客人恶心。”
那男人说完了给御史道歉:“我这弟弟一喝酒就吐,偏偏又喜欢,我们难得喝一次酒就只让他尝了两口,没想到还是吐了。”
御史没计较,表示理解。
真正入夜,他们一行人装作药效发作,陷入沉睡的样子。
房屋真正的主人倒像是中药,直接睡昏死了过去。
御史一行人悄摸起来,找到了那个女人睡觉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她没被允许上桌,此时倒是很清醒。
“这位娘子,我听你口音,不像妤山人,你是被拐来的吗?”
“我们是官府的人,听说妤山人掳拐妇女,来此查案的。”
“但这山上女人只有零星几个,你知道,其她人在哪里吗?”
如果这女人敢呼救的话,他带来的人会立刻劈晕她。
但是她好像是听不见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
光线昏暗,黑夜的山村里是不会点灯的,他们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她是听不见吗?
不,她是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了头。
救她们的?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她日夜期盼着、连做梦都不敢再奢望的意思吗?
她可以回家了?
可以不用再待在这里伺候一堆人,不用永无止尽的走在怀孕、生孩子、怀孕、生孩子的循环里了吗?
但他们是不是骗她的。
真的要冒着再被惩罚一次的风险去求救吗?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呆了太久了,害怕这难得的稻草又消失了,鼓起勇气忙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她们在哪里。”
二壮被尿憋醒了,起来发现一堆人朝着他们一家的屋子靠近,惊愕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二壮啊,这客人就在你们两家住下,你们是发了财了,兄弟们可是一个子儿都没得到啊。”
“我们有几个媳妇才刚死了,还等着钱再买个呢。”
“有好处怎么不大家分?”
“我们就给他们下了点儿药,到时候把他们身上值钱的全都拿走,人杀了扔去后山喂野兽。”
房主人不太同意:“他们毕竟是外面来的,要是外头的人查到了,进了我们村儿,那不是老底全翻出来了?”
“哪儿那么容易,到时候我们就说没见过。”
“本来大家伙想拉着你一起分钱的,你要是再拦着,就别怪我们不给你们家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