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行止那头有些吵,应该是还没出医院,怕丢似的,他牵着宋承悦的手慢慢往外走:“检查结果都正常,但是合适的移植还是没有找到。”
好坏参半,以至于蒋行止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讲话。
“现在好就行了,想那么远干吗。”这不算得过且过,只是一种不错的排解方式,许延声问:“下午还拍戏?”
“拍的,”蒋行止拦了辆车,自己先坐才让宋承悦上来,“老板,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蒋行止每天要陪宋承悦,自从许延声生病后,三人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稍微一想便同意了。
宋承悦一直很馋小吃街的食物,但就是没有机会吃,蒋行止替他老板大发慈悲,带着宋承悦去了。许延声距离最近,来的最晚,到的时候两人菜都已经点完了,服务员一看客人到齐,立马吩咐八爪鱼厨师麻利地下菜。
饭桌上并不安静,蒋行止话依旧多,本事见长,甚至能够带动许延声和宋承悦发言。
许延声听烦了,索性说:“宋承悦。”
“延哥。”
许延声问:“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怕不怕?”
这其实是个多余的问题,许延声当然知道答案,人们对于未知的恐惧永远都是最甚的。
就像那时候许延声面对的三盏红绿灯,汽车疾驰过一个又一个路口,他不知道下一个路口等待他的会是什么,那时候也没有人问他。
宋承悦说:“怕,”他望着许延声的眼睛,“延哥,我不想死。”
病房里曾经有一场三人心知肚明的哀求,事到如今宋承悦已经可以坦然说出口。
许延声“嗯”了声,继续夹菜吃饭。
谁能不怕死呢,他想。
蒋行止:“。。。。。。”
“这就完了?”
声斜了他一眼,用眼神询问他废的什么话。
蒋行止说:“没有什么心灵鸡汤,豪言壮语吗?”
“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许延声不满道,“就你这语言功底还当记者?活的都被你说死了。”
蒋行止:呜呜。
时间还有早,一顿饭吃得不紧不慢。
吃完饭许延声去结账,捏着服务员给的小票往门口晃。
“宋小悦你快看,有小狗。”
“好可爱啊,小小的。”
俩呆逼蹲在人家店门口,犹如两坨智障,许延声突然出声:“还脏脏的。”他声音凉丝丝的,传入两人耳朵,瞬间驱散了刚吃完饭还保留在体内的温暖。
这种时候,两人在许延声面前就和小朋友似的,二人呆呆转身,表情犹如犯错的小孩见到给他们善后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