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聿看了看他:“谢老师。”
两人不动声色地对视片刻,程聿笑问:“要出去?”
谢逐桥点头。
包厢门很重,谢逐桥拉开后,并没有看到许延声的身影。他是朝着许延声来的,也确定许延声是因为看到他才走的,走廊里的安保比客人更多,见他出来,立马问有人:“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谢逐桥想问“刚刚出门的那个男人去了哪个方向”,最终却没问出口,对方可能知道答案,又或者那么多个客人里,他们并没有过多关注分明十分显眼的许延声。
谢逐桥在找许延声,是他想要见到这个人,而不是依靠别人来帮他找。
他摇了摇头:“不用,我透透气。”
酒店设施齐全,住宿只是其中最不显眼的一部分,KTV在高层,再往上是酒吧,风景华丽,城市夜景尽收眼底。
许延声倚在围栏边吹风,冬天有这项兴趣爱好的人并不多,而楼顶很大,他找的角落很安静。
烟是离开前从程聿那里顺的,许延声摸出一根点上,眯起双眼,很享受地吸了一口,尼古丁不紧不慢地灌进肺部,他这戒烟是彻底失败了。
楼顶来的人多,门却生锈得厉害,每推门进来一个人吱呀声响刺耳,似乎是为了提醒角落偷情的人适可而止,小心行事。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许延声微微皱眉,没回头去看。
但他依旧感受到了来人的脚步声,挡住了他身后的风。
“不冷吗?”程聿看着他的背影问。
大概是名字里有个声的原因,虽然两人沟通少,许延声还是听出了程聿的声音,却也没转头,百无聊赖地问:“你怎么来了?”
声音一半吹散在风里,他穿着一身白,被夜色衬托着,像是要被风吹走。程聿站在原地,没有上前:“你不在。”
许延声很不给面子的嘲笑,总算转过头,背靠着围栏,烟头丢在地上随意碾了两脚:“我不在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歪着头,好像真的因为不解才发问。
许延声其实没怎么变,和三年前程聿第一次见他一样,连眼神都是那样平静无波。这么久了,他还是把程聿当个陌生人,心情好了闲聊两句,心情一般就懒得开口。
见到许延声的第一眼,是在三十层的高楼上,酒店楼层比当时还要再高一点,却渐渐与当年的场景重合,程聿再也等不住了。
“我没有问别人,我自己找的这里,我知道你在这里。”程聿突如其来的倔强,莫名想要证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