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家师罗道人,春秋观长老,在下沈落。”沈落也没有和一个门房一般见识,自报了一下家门。
“原来是罗仙长,沈仙长。”中年男子再次施礼。
“你便是写信到春秋观的马思墨?你和马兴明是何关系?”罗道人这才转首看了过来,开口问道。
“马兴明乃是在下曾祖父。”马思墨被罗道人目光一扫,全身一个激灵,老老实实地答道。
“可有族谱?”罗道人又问道。
“有的,道长请看。”马思墨似乎早就准备好了,从怀中取出一本黑绸封皮的书册,递了过来。
沈落忙伸手接过,双手捧着送到罗道人身前。
罗道人单手抓起书册,只是随意地一翻,便又将族谱抛还给了沈落。
“马兴明当年曾在春秋观学艺,虽然并未有什么成就,却为本观立下一个功劳,因此观中赐予他一枚信物,现在确认你是马兴明的后人,按照我春秋观的规矩,你拥有一次请求春秋观相助的机会。”罗道人转过身来,正色道。
“多谢道长。”马思墨大喜,连连作揖,然后恭请二人入府。
走进大门,前方景色豁然开朗,是一片亩许大小的方形院落,中间是一条两丈宽的青石道路,通向里面的富丽堂皇的正厅。
青石路左边是一处花圃,种满各种花卉和树木,右边是一片池塘,修建了几座水上阁楼,彼此以栈桥连接,塘中浮着一层碧绿荷叶,几朵粉红荷花点缀其中。
院落左右还各有一个偏院,那里也是房舍林立,亭台楼阁,只是隔着院墙,看不清楚。
几人穿过院子,来到正厅坐下,两个年轻秀丽的侍女送上茶水。
“马居士,你写给本观的信中只含糊地提及府中出了鬼怪之事,具体是什么样的鬼物?可曾有人亲眼看到?”罗道人喝了口茶,也没有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
“守夜的护院老王看到了,据说是个红衣女鬼,不过他也没看真切,当场吓昏了过去,第二天便病倒了,至今都还没能下床。之后家里养的几只护院黑狗接连死掉,死的时候都是七孔流血……还有家里一些地方每天早上都会莫名其妙多出一滩又腥又臭的水渍,有时在前厅,有时在后院,还有一次时直接出现在我卧房里。”马思墨一边说着,一边用袖袍擦拭额头上渗出的汗,面色也有些发白。
沈落站在一旁,一边听马思墨说着诡异之事,一边打量着四周,愈发觉得这座装饰豪华的大宅子有股说不出的阴森。
“眼下虽然只是死了几条狗,还没有闹出人命,可谁知道再过几天会怎样。罗仙长,我愿意出百两黄金献于春秋观,恳请道长降妖除鬼,救我马家。”马思墨越说越是害怕,到最后声音都有些颤抖,起身拱手道。
“马居士客气了,若是真有鬼物为害,贫道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罗道人眼中一丝满意之色闪过,但口中云淡风轻说道。
马思墨连连道谢,情绪这才平复一些。
“单凭马居士说的这些,还无法判断是何鬼物,那位卧床的护院可在府中?贫道想当面向他询问一些事情。”罗道人沉吟了一下,又说道。
“这……真是不凑巧,老王本来在府上养病,昨日他的家人不放心,过来将其接回乡下去了。”马思墨擦了擦脸上淌的汗,有些迟疑地说道。
“哦,无妨,马居士说家里每晚都会多出一滩腥臭水渍,从此物上也能看出点什么,不知昨晚家中可有出现此水渍?”罗道人又问道。
“有是有,出现在后院里,只是那东西太难闻,我已经让下人打扫冲洗掉了。”马思墨低了下头,尴尬地说道。
“那几只死去的黑狗可还在?你没有处理掉吧?”罗道人无语,顿了一下后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