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膝跪在地上的人脑袋垂的更低了,任谁都能听出来,这一句可比刚才多了不少的气急败坏。
“那女人跑了。”单膝跪在地上的无妄的手下,也只能把话又重新说了一遍囡。
四蛳只觉得脑袋生疼,“你们是怎么回事?连一个手无寸铁、毫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看不住?!”
那单膝跪在地上的人默然了片刻,咬了咬牙开口说道:“是那边龚爷,助那女人跑了的。鲺”
这一句话的冲击,一点也不必听到七砂跑了的话来的低,龚羽是在做什么?
“先生稍待,我去去就来。”四蛳皱着眉头,朝着那个中年男人胡乱的拱了拱手。
那中年男子正蹲在地上朝崖底看,听到四蛳的话便慢悠悠站了起来,背着双手转过了身子,“某姓万,名里疆,表字守得,你叫我守得便可。”
这中年男子,正是本来归隐山林,夜观天象之后出山的万里疆。
四蛳听了他的名字和表字,也是一愣,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心里念着那边的事着急。
解决了那边的事之后再回来细问也不迟,想到这里,又略拱了拱手,转身拂袖朝着龚羽待着的方向过去了。
万里疆看着四蛳离开的方向,瞧着他的背影映出了一脸的笑意。
从昨儿夜里开始,四蛳就觉得龚羽整个人都有些不对,瞧着他又不像悔改的样子。
用脚后跟想,用脑袋想,用哪里想,四蛳都没有想到过,他居然会把七砂给放走。
四蛳看着垂着脑袋盘腿坐在地上的龚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四个是被云玦亲自挑选出来的。喋血盟里高手如云,能跟在云玦的身边是多大的福气。
跟在云玦身边的时间,长到他根本忘记有多久了,云玦从小不沉迷女色,再漂亮的女人在他眼里也不过是皮肉包着白骨。
七砂是云玦身边,能近身,且唯一一个近身的女性,她的性别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便利。
也没有引起云玦的另眼相待。
平常,有什么腌腌臜臜的事,都是七砂去办的,她是女的,出手反倒比他们狠厉很多。
最毒妇人心,大抵就是她那个样子吧。
他们四个都是伺候一个主子的,都是朝着一个目标的,关系虽然算不上特别的好,却惺惺相惜。
尽管这么多年很累,每日都是在刀尖上过活,但是他却过的很充实开心。
若说谁最得云玦看重,那一定是龚羽,不做第二个人选。
龚羽这个人,心思缜密,武功也高,若有什么事,云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跟龚羽商量。
他们几个人,也只有龚羽一个人在云玦那里最得脸,充当的是谋士的角色。
反观他们四个,说好听些是护卫,说不好听些就是打手,但,这些他们都不在意。
云玦是一个顶好的主子,给他们的也都是最好的,从来也不苛待任何一个人。
后来,七砂对云玦存了不该有的心思,慢慢的他们都发现了,只不过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头开始,七砂还能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敢太过分,只不过是拿一双炙热的眼睛看云玦。
后来,她仗着自己的身份和便利,只要有哪个宫女多看云玦一眼,或者多给云玦表示了什么。
七砂总会无声无息的把人给弄死。
皇宫是什么地方?死的最多的,大概就是宫女和太监了,那皇宫里的井底,最多的恐怕就是森森白骨了。
少一两个宫女也不怕有人发现,即便是发现,也不怕有人会查到云玦身上。
他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藏在自己的寝宫里,任是怀疑谁,也不会怀疑云玦。
许是云玦自己也讨厌有宫女总围绕在他身边,总之,七砂的所作所为,云玦知道,却没有多说什么。
四蛳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想的,他在心里是很看不上七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