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一晃而过,柳如絮扭捏的表示,自己的奶水已经不多了,柳见英也已经断奶有些时日了,自己虽然也很想继续给黑白喂奶,可实在是心有余而奶不足。老人说不是什么大事,并表示自己会尝试再给孩子找个奶妈。柳如絮再三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并表示小黑白今后穿的衣服鞋子都会定是的送到铺子里。老人笑着点了点头。
……
赤尊师叔的觉罗魔气,天覆龙君的倾天术,地尊的绝地通天,道宗二长老青冥子的清宇功,道宗首徒薛平峰的星斗经,佛宗的地藏真经,枯荣院的枯荣经,晴明凤主的混元涅槃经,太墟山主的洞虚经,自在剑仙的超脱剑气,妖主的分血经……这些都捋顺的差不多了,还有很多的叫不上名号的,也不突出的功法都已经被炼化了,现在就只剩中天老祖的中天火极经,星灵族的星神决,还有那位修行的功法没有什么眉目了,快了,就快了!
只要活着,只要心里还有着念想,总会有机会的,比死还难的事情,世间还有茫茫多!
翌日,老人抱着孩子在天禄街上溜达,小黑白东瞅瞅西看看,什么都感兴趣,什么都想上手。幸好老人一直都有着压箱底的手段——糖葫芦!
“老爷子,遛弯呢!”面容姣好身穿红衣的女子打招呼道。
枪挑烈阳——崔蝶衣!一个性子烈脾气更烈的女娃子,黄鹤峦一战异军突起,生生抹杀了所有登顶渠山妖族的修士!
“小崔,什么时候嫁人啊?老头子一直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老爷子,什么时候喝喜酒可由不得我,这得看小黑白什么时候长大啊!我啊,早就看上你家黑白啦!苦呦,掰着指头算算还得十多年呢!”崔蝶衣随即抖了抖胸脯,示意自己依旧是大有本钱,十年八年的根本算不得啥。
老人哈哈大笑,“行啊,十几年也就一眨眼的事,老头子我现在就给黑白准备聘礼!”
崔蝶衣小的前仰后合,聘礼的事,活了好些年这才是第一回听说哦,还别说,心里有点美滋滋的。
告别了崔蝶衣,老人抱着黑白继续往前走。
但凡不是宵禁时间,天禄街上总不会缺少来往的行人。尽管人妖两族之间的争斗从未停歇,但总有些种族不想参与其中。修道而已,打打杀杀只是手段,切不能不末倒置。至于海族,广阔的大泽已经足够探索,在见识过天空的辽阔之后,谁会留恋井口?
老人不时与身边之人打着招呼,街上大多都是去过铺子里的食客,萍水相逢也好,患难之交也好,遇见即是缘!
街尾,铁匠铺子。程成正在锻鑪旁敲敲打打。叮叮当当的声音传出,不仅不会让人感觉刺耳反而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坦。
“老爷子。”
“不日我将离开,以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老了,也累了,趁还有些时间,黑白的事情一定要解决了。另外既然你已经做好了打算,我离开的越早,你的把握也会越大些。”
“让他陪您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程成思忖良久,把那人抽调出来绝对是皆大欢喜的事,于己于老爷子来说都是好事。
“我即将离去之事就不必对任何人提起了,我是老了,可还没到需要保护的地步。你这边也缺人,他留在这边你能安心不少。就这样吧!”老人转身离去。
三十年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憾未了却天下事,华发暗悄生!
老人一路走走停停,街上的铺子换了一家又一家,人也走了一茬儿又来一茬儿。与以往不同,自己这次不再是旁观者,这是入局者。
中午,老人还跟往常一样热情的满足着每位食客的味蕾,皮儿薄馅儿足的包子好吃的让人忍不住吮手指。修士竟然会对这种凡俗之物念念不忘,老人的手艺可见一斑!过晌之后,老人收拾完桌子板凳,又将灶台打扫了个干净。小黑白刚睡下,老人在后院儿惬意的晒着太阳,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临行前,老人将窗户门关好,门前遮阳避雨的油布就不收了,算是给诸位老饕留个念想吧!
老人抱着黑白向着镇外走去,铺子本就离着镇子北面的出口极近,再者老人时常会抱着“心头肉”去地里转上一圈,所以老人此刻的举动落在一众街坊邻里的眼里也只是稀松平常罢了!
石桥之上,伴随着老人脚步踏下,整个石桥仿佛都哆嗦起来,恐怖的嚎叫声让人听了不寒而栗,更诡异的是桥上除了老人,其他过往的生灵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布鞋在桥面上轻轻碾动,些许黑气自桥上溢出,眨眼间便聚作一团。无数的怨灵头颅显现而出,每一副面孔之上无不透露着癫狂之色,哀嚎着,惨叫着,恨不得马上扑到老人身上,啖其肉,食其髓!
“既然都死了,那就尘归尘土归土,活着的时候把握不住,死后就更别折腾了。”
一只干枯的手掌伸出,怨灵们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的落入掌中。待手掌再次张开,天地重新恢复清明。
“我辈意逍遥,难却流离苦。长生非所愿,但使意翩然。功过何所论,成败皆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