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口答应,我亦将金灿灿的蟾衣拿在手里递给他。
蟾衣刚到他手中就变成了一套洁白的衣袍,他利落地将白衣穿在身上,又把长发撩到身后,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诱人的气息。
想起我们初见时,那是在三界大战,妖界与魔界达成协议,共同诛杀浮屠,茫茫魔海,我一眼就看到了他,四只黑色独龙兽拉着豪华黑迷枒制成的马车,雪白的帐幔与他的乌黑的头发在风中飘动,他慵懒的躺在黑熊皮椅上,高傲地瞄了马车下的我和吴天。
许久以后,那黑发,那白帐,还有那卑蔑的一眼都常常出现在我梦中。
“走吧!还没看够吗?”他身材高大,身姿挺拔,半眯着眼眸看我。
我回过神来,跟在他身后走去,一路上精神还是有些恍惚,觉得好些事情都不可思议,明明约好的,不是这样的。
他突然回头问我:“你在想什么?趁现在能说话赶快说吧!”
“你为什么到人间来找我,我们明明说好你趁妖王掉以轻心的时候去杀了他的。”我一下子问了出来。
他抬头仰望海平面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说罢就拉着我的手往海面而去。
我也没再问,低头跟在他后面思索一些问题。
到海面的时候,他没有结印,直接带我进了蓬莱仙岛,我打眼一瞅他,才注意到他的衣袖破了许多小洞,又看到的衣服上密密麻麻全是小洞,他俨然是披着一张渔网,渔网下时隐时现的玉肌让我脸颊发烫,“你,蟾衣,你怎么没有施法保护好?”
他悠然展开双臂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哦,忘了,可惜了。”
忘了……忘了……“白染,你陪我一件!”
白染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一张癞蛤…蟆皮,看你紧张得,待我给你一件更好的。”
“如今金蟾一族的纯正血脉就剩金蟾一人,他的蟾衣是有市无价的珍品,你去哪里找更好的?”
白染满脸不屑,“他的皮旁人都说有股腥臭味,白送人都不要,就你当宝贝,我魔界珍宝无数,随便拿出一样,都比这蟾衣强上百倍,到时你只管随便挑。”他说完就转身上了竹楼。
我跟在他后面不依不饶,他转身瞪着我说:“我要去换身衣服,你也要跟去看?”
我止住了脚步,看见竹楼里白玉蝶欢快地扑到白染身上,激动地说:“义父,你回来了。”
那画面,我真的有点不习惯。
青儿和小地瓜则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齐声说:“恭喜魔王找回真身!”
白染点头,在青儿的服侍下进了内室,再出来时,他身上已换了一套玄色衣袍,深红的流纹若隐若现,几乎与衣料融为一体,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妖娆,青儿早把他上层的头发用墨玉的发冠束起,下层依然柔顺地散落在肩上。
我看到他意气风发如当年初见,便放心了,现在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我悄然走下竹楼,趟过柔软如水的青草,玉兰勺子般的花瓣落到我的肩头顺着发丝滑下,熏染了一袭清香,走到小水洼旁,我学着小地瓜的样子双手捏了个决,喝了一声开,水波毫无动静,我又按部就班地重新做了一遍,依然没有效果。
这阵门被人篡改了,我想起白染带我进来之前,是他在那个时候改的,以我现在魂魄不全的凡身肉体是无法解开的。
“你想走?”后面传来白染的声音。
我回头看他,他站在一棵玉兰树下,片片洁白点缀着他的玄衣,一切都是那样闲适,他的表情却是锐利。
我说:“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他明显不信,问我:“为何不辞而别?”
我说:“如今你合家团聚,我一个外人还是不掺合的好。”
他眉头微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