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浇下来,淋了满头满脸,浇得简若沉的上衣裤子紧紧贴在身上。
他今天穿了一件蓝白晕染的丝质衬衫,很薄,水一浇下来,粉的白的,立刻清清楚楚。
简若沉低头看了眼自己,余光又看到关应钧的,于是耳畔发热,抬手将脸上水往下抹,又仰头朝着关应钧看过去。
关应钧最受不了这种了然于胸的眼神,就像他受不了简若沉明明知道他会把人拉进浴室,可还是要来。
光着脚来。
“怎么不穿鞋?”关应钧看着简若沉挂着水珠颤动的眼睫,自问自答,“算好了我会拉你进来,是不是?”
他给简若沉买的凉拖上有一排小小的鹅绒球,底边除了软草编的鞋底,也有一圈棉质的花边,打湿之后就算晒干也不好看。
所以简若沉是做好了打湿的准备才来的。
“是啊。”简若沉轻飘飘地承认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一开始那个试探一下关应钧喜不喜欢他,都要面红耳赤,落荒而逃的人了。
明天还有工作,就算关应钧把他拉进来也不会怎么样。
这男人就是这样的人。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关应钧摸着他的脸,“今天听到海底隧道有炸弹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要失去你了。”
“我在。”简若沉勾着他的脖颈往下拉,仰头亲了亲,湿漉漉的面孔互相贴着,呼吸里都是水汽。
关应钧低着头,胸膛里压抑的情感顺着这个吻蓬勃而出。
热水从头顶浇下来,流到眼角,淌到嘴角。
飘忽在半空的思绪被这个吻死死锁在身体里,化作热意,窜向四肢百骸。
简若沉没忍住,用鼻子吸了口气,随即呛了一口水,咳嗽起来。
关应钧关了头顶的花洒,轻轻拍着他的背。
衣服黏在身上,湿答答地难受,简若沉觉得烦,一把全脱了,开门丢出去,顺带把头发也解了,又把花洒打开,顺带着把身上的水洗了洗。
淋雨室的门敞着,浴室里简直水漫金山了,这房子买回来就没这么乱过。
关应钧抬手把门关实,搂着简若沉的腰拍了拍,“站直。”
“怎么?”简若沉并着腿站起来。
关应钧比了比他的个头,“长高了。”
“真的?”简若沉一下子就忘了自己来这儿的初衷,挺得直直的,胸膛对着胸膛,贴着关应钧比了比。
确实是长高了,以前他就关应钧的下嘴唇,脑袋一蒙直接能磕到人胸上,现在他到关应钧鼻尖下面,一抬头能把人撞一猛子。
半年,长了有四五厘米吧。
简若沉喜滋滋地,抿唇笑了一下,“你多高?”
“192。”关应钧挤了点洗发水,“转过去。”
简若沉沉浸在长高的喜悦里,一步一个指令,边转边算,“那我有176了。”
他才二十岁,照这么算,再长个一年,长到一米八没问题吧。
关应钧低低笑了声,没接话,将沐浴露抹在简若沉后背,从上到下打匀了,伸手摸到他的小肚子拍了拍,“腿并起来。”
简若沉“哦”了声,问:“还要比?”
“不比了。”
下一瞬,简若沉一个激灵,手指按到瓷砖上,震惊地往下看。
关应钧按着伏在他的肩头亲了一下,“没预料到这个,是不是?”
简若沉心说我哪里知道90年代的人还懂这个!
你不是很保守的吗?
怎么现在……这这这么前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