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仲平顿时愕然,反应过来,心中也来了一些火气。
他本想大声反驳,可看到方的眼神,到最后,仲平也只是撂下一句。
“道不同,不相为谋。”
“好!好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
“仲平,我虽然听不懂,但我感觉你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
“你要去秦是吧?行,至此,咱们的兄弟情分,断了!!”
“你去你的秦国享福,我在我的赵国受苦!”
方愤怒的大吼一声,脸色狰狞,眼神中充满失望痛苦,提着棍子愤然离去。
走到门口,方突然顿住,侧着脸,脸色阴沉,眼中带着些许泪花,声音沙哑:
“仲平,你记住,不要让我在战场上看到你,否则,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看着方甩手疾步离开的身影,仲平愣住了,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方认为他是追随赵姬,前往秦国享福,可他跟随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赵姬。
但是,战场上的话……
仲平还真不希望在战场上见到方。
不论是俘虏还是尸体,仲平都不想看到。
这几年里,仲平也感受到了方对自己的真切实意。
方是将他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兄弟,可他好像什么事情都防着方一手。
难道知识多了,就变自私了?
站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良久,仲平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才孤身进屋。
进到屋里,赵姬跟赵政两人,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他。
对视几秒,仲平将视线移开,勉强将笑容勾起,“夫人,政,五天后,你们就可以回秦国了。”
不过,仲平宣布完事情,两人却没有任何的高兴,反而是担忧地看着他。
沉默片刻,赵政这才纠结地上前问道:
“先生,您要跟着我们一起去秦国?”
仲平眉头微蹙,想了想,长舒一口气,突然释然地笑了笑,“怎么,不愿意?”
“不。”赵政立刻回道:
“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与先生分开,自小到大,先生待政如弟,政也将先生视为兄长,可,先生,为了我们,放弃赵国的知己朋友,值得吗?”
看到赵政眼中的担忧,仲平有些苦笑地摇了摇头。
难道就连赵政都误会自己了吗?
“政,朋友你说对了,但知己,还算不上,我至今还没有找到知己。”
“虽然我也不想离开赵国,但如果我想实现心中的抱负,将脑海中的知识展现出来,非秦不可。”
“先生所学为何?自政有记忆起,好像不记得先生有说过自己学的知识。”赵政上前几步,来到仲平身前。
听到询问,仲平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一个字。
“法。”
“法?”赵姬突然惊疑,插嘴说道:“可,先生,您不是说秦国商君已经变过法了吗?”
仲平摇了摇头,说道:
“夫人,商君应时而变,将秦国打造成了为战争而生的国家,现在秦国的法,是战时之法,我学的法,乃太平之法。”
“太平之法?”
赵政嘴中喃喃重复了一句,心中将这四个字记了下来。
仲平见赵姬还想多问,便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