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歆伸出手,掌心朝上,示意衙役将锁妖袋递过来。
“朝某自有办法。”
衙役有些为难,这仓鼠妖当众现形伤人,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势必要带回大理寺结案的。
他再次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沈既白,后者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凌云君究竟打得什么主意,不妨直说。”
“朝某能打什么主意?”
“从未见凌云君为妖鸣不平。”
他一字一句道:“大理寺曾接过一只受人欺凌的鱼精报案,还未等沈某前去审问,凌云君便将鱼精杀死取走内丹。沈某质问原因,凌云君称妖便是妖,即使修成人形也不配以人遇待之!如今又怎会关心真相!”
说完,未等周歆解释,他便兀自下了定论。
“想要内丹便直接拿,左右大理寺无人敢与凌云君争,何必找如此蹩脚的借口?”
看来这位对原主的偏见可真不是一般的深啊!
几次三番地遭受冷言冷语,周歆也不愿再多做解释,反正他根本不会信。
“仓鼠妖受煞气侵染,因此才失智伤人。但朝某细细探查过附近,这四周并无煞气,既然如此,那侵入仓鼠妖体内的煞气又从何而来?沈少卿可曾想过?”
她抬眸,语气骤然变得犀利。
“还是说,沈少卿见它命不久矣,实难查清,见其并未闹出人命便准备就这么算了?”
第4章
闻言,沈既白眸光微闪,神情再次变得莫测起来。
他挥挥手,示意衙役们先回大理寺复命。见状,领路的那名衙役问:“那少卿?”
“本卿亲自陪凌云君去太清观走一趟。”
衙役将黑布袋解下来递给沈既白,与金吾卫,以及镇守四周的衙役们一同离开了。
周歆眯缝起双眸。
这人对她全无信任,为何会派人来太清观请她相助,就不怕她真的袖手旁观毫无作为,将众人性命视作草芥?
沈既白朝街道前方走出几步,回过头来,催促道:“还不走?”
以此人多疑的性格,再不走恐怕又会怀疑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周歆立刻提步跟上。
这路上有不少人亲眼见证了仓鼠妖被收服的全过程,看过来的眼神有些难以言喻。
周歆行得正,坐得直,自是不在意他人的眼光,没想到走出几步,路过一间露天茶肆,就听见坐在摊位上的人正小声讨论着她。
“不会罢?当真亲上了?”
“千真万确!我亲眼瞧见的!”
“哎呦喂,这可真是一大奇观,这两位素来不合,如今闹出这么一幕,岂不是做梦都得吐出来,自己都嫌恶心?”
“凌云君一介女流,沈少卿再不情愿也得负责罢?
“胡说!凌云君曾发誓此生不结道侣!”
“哎哟!当时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难保不是为了拒绝唐三郎信口胡诌的!再说,连圣人都未当真……”
走在前方的人身形一顿,骤而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