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漾赶他走,他不肯,大摇大摆地脱了T恤,把身上的大伤小伤展示给她看,边说送了三天考累死了,开不动车。
开不动车?像是一语双关。
别漾领教了狗男人的无赖,在他腿上踢了一脚。
不痛不痒的。
栗则凛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忍着笑鼓励:“使劲!”
别漾不再理他,去旁边的桌子前摆弄电脑,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危机总算解除了一点点,栗则凛松了口气,他看了看房间中央那张大床,去衣柜里抱出被子,往床边地毯上一铺,又拿过来一个枕头,躺下了。
等别漾处理完邮件关机已经是四十分钟后,她转头看着把T恤当被子盖的某人,憋了半天,到底还是没忍住,给酒店前台打了电话,让服务员送了一床被子来。
栗则凛持续多日没吃好没休息好,现在别漾人就在他旁边,他心定下来,哪怕是打地铺,没被子盖,照样睡得着。但他睡得不沉,服务员一按门铃就醒了,见别漾往门口去,他猛地坐起来:“你去哪?”
语气紧张,误以为她要换别的房间。
别漾没答,开门接过被子,抱过来兜头甩给他。
尽管被砸了,栗则凛的心却是暖的,他欠打地小声说:“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
别漾当没听见,拿了睡衣去洗澡。
听到她锁门的声音,栗则凛气笑了,他站起来,过去敲了两下门。
里面没好气地问:“干嘛?”
栗则凛站在门边,说:“你不愿意,我不会乱来,这点信心,你对我应该有。”
里面怼他:“刚被打完脸,我有记性。”话落,花洒打开,水声淅沥。
栗则凛又在外面站了片刻,转身回到他的专属床上。
别漾吹干头发出来,见他裸着上身,仰躺在地铺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以命令的口吻说:“去洗澡。”
栗则凛侧身,用手撑着头:“你又不让我上你的床,我洗了干嘛?”
别漾就要拿枕头砸他。
栗则凛笑了笑:“我来时洗过了。”
别漾关灯,掀被上床。
栗则凛仰躺回去,半晌,就在别漾以为他睡着时,他在黑暗中说:“我知道你气我启车猛了搡到你,气我不分青红皂白说分手,气我没有回答那句话,我会不会让你伤到,是不是非你不可,不是用嘴说,我会证明给你看,你眼光没问题。”
别漾翻了个身,背对他。
栗则凛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睡吧,我明天就走。”
别漾却始终睡不着,起初她还克制得住不动,后来开始不断翻身。
栗则凛还醒着,听到动静,他柔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还是我在,不习惯了?”
别漾默了一瞬,说:“没有。”也不知道回答的哪一问。
栗则凛坐起来,伸手去探她额头:“不舒服要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