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丁斌都快要吓尿了。
胡相被这厮五问逼的不发一言,中丞更是被这厮逼问的跪地请罪。
自己哪里经得起这厮问问题啊!
“我我我我……”丁斌慌乱的都已经说不清楚话了,眼神躲闪道:“我不弹劾你了……不弹劾了……”
刘廌笑着摇摇头:“丁御史乃是科道言官,弹劾朝官,乃是职责所在,便是我也不能例外。
只是下官想要问一问,下官所在上林苑监乃是下属户部。
而户部并上林苑监一应官吏,若是有所不法,也该是户科都给事中或户科给事中弹劾下官。
丁御史乃是御史台监察御史,另有职权所在,却越权弹劾下官,丁御史是不知,还是知法犯法?”
丁斌啊了一声,哐当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当他直面刘廌的时候,这才亲身体会到了先前胡相和涂中丞所面对的压力。
然而,周围的文武班列里,却是突兀的响起了一片笑声。
刘廌也被丁斌这一出给弄蒙了。
他轻咳一声,面带笑容的喊了一声:“丁御史。”
丁斌抬起头,满脸汗珠:“我……我我我……”
刘廌抬头看了一眼奉天门下的老朱父子两人,然后再低头看向丁斌:“丁御史,你跪错了方向。”
“啊?”
丁斌又是浑身一颤,撅着屁股跪在地上,张着嘴回过头看向身后。
然后便是心中猛的一跳。
整个人连滚带爬的转过首尾,屁股高高撅起,整张脸都埋在了地上。
“陛下,臣……臣臣……”
吞吞吐吐了几个字之后,丁斌便没了声音。
再看,这厮竟然是生生的昏了过去。
整个奉天门前,文武班列之间。
刘廌身形挺拔,器宇轩昂的站在原地。
在他的身前,是如同老松一样站立不动的左丞相胡惟庸,跪在地上的涂节,被禁军押着的陈宁,吓晕过去的丁斌。
画面是如此的怪异奇特。
“够了。”
一直不曾动的胡惟庸,终于是开口发出一声。
随后在刘廌的注视下,这位左丞相,也终于是抱着笏板,缓缓的转过身,目光深邃的看向了自己。
胡惟庸眼神深邃如渊。
“小儿为官少少,却是利口巧辞。即便涂节、丁斌有过,那也是陛下圣裁之。”
“倒是尔等指称陈宁有罪,可有实证?”
“若无实证,便是大明律所不容的诬告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