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贝等人愣了:“这是?”
“以牺牲一个人为代价,掩护另一个人,牺牲的是进到麻袋片下面的人,他给人作出来的假象是他进到了沙堆中,用裤腿形成的通道呼吸,当敌人认为发现沙堆中没有人,自然会去翻麻袋片,然后看到他,他可能拉响手榴弹,也可能冲到敌人的刀口下。
但真正隐藏的人却是那个用衣服形成了一点点呼吸空间的,咱家的训练要求我们即使在水下憋得七窍流血,也不准上浮,在冰雪之地,浑身冻僵,也要在生命消逝之前保留一根能动的手指和一丝的击发意识。”
张虎语气平淡地说道。
“真,真的?”公叔合不相信地问道。
张虎没说话,只是把动手飞快地把自己的衣服脱掉,只留下个内裤,由合上两手对上面吐了几口口水抹在脸上,抓起一把湿沙子使劲在脸上蹭了蹭,露出左边腮帮子上的一个凹进去的痕迹,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某个东西扎透了左边的脸之后形成的疤痕。
再看他的身上,纵横交错的是无数的伤痕,可以看出来,有的新伤痕划在了旧伤痕上。
其他人也纷纷脱衣服,有个一直戴墨镜的人把镜子一摘,显出右眼的窟窿,而所有人的身上,就不曾有一个完好的。
“虎子哥哥,你们……怪不得哥哥姐姐让我们尊重你们,而你们也从来不像别人那样称呼我们为小娘子和小公子,把我们当小孩子来对待,像长辈一样,你们……有这个资格。”
小贝抹了把眼泪说道。
张虎咧嘴一笑:“你们本来就是小娃子,我们对你们不需要尊重,只需要爱护,身上的伤没什么,平时训练就有伤,在陆州的时候也留下新的伤,再后来是进到吐蕃,等着打完了吐蕃,我们又回去与多食在雪山、草原、丛林、沼泽秘密对抗。
很幸运,我们全活下来了,我们带领的小队却有很多队员留在了那里,凡是轻视敌人和大自然的人,都用生命来诠释危险。
我们身上的伤疤就是荣耀,不要以为我们是最厉害的,那是因为我们没有遇到小宝小公子和鹃鹃小娘子那样联合起来的敌人,尤其是小宝小公子,如果面对的是他,即使我们敢向上冲,也是心中没底儿。
以前不知道,经历的越多,对小宝小公子的恐惧就越深,所以小公子和小娘子领你们出去玩的时候我们不担心。”
小家伙们都傻了,其他人也同样迷糊了,直到趴在沙子中的人憋不住气站起身,众人才稍微清醒了一下。
“我哥哥那么牛气?”小贝震惊地问道。
“一般牛逼。”张虎笃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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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六章 尤是脸厚当如官
小贝一群孩子听到张虎对哥哥的夸赞,还是处在迷糊当中
“可是,我只看过哥哥出过一次手,就是华山论剑的时候爬山,给我的感觉很轻松,好像一只手或者一只脚碰到点东西就能飞一样,你们是怕跟我哥哥一样的敌人打悬崖战?”。
小贝回忆了一下,心中隐约有个爬山的影子,说道。
张虎摇摇头:“是全天候,全地形,我们的战术和指挥本事是小娘子教的,我们的格斗和野外生存本事是小公子教的,后来看到小公子跟小娘子学军事指挥和物理、化学什么的,小娘子跟小公子学经济诈骗,哦,是防御,还有近身格斗。
那时我们几个还是庄户,其他大部分是村民,还没有你们呢,从那时开始佩服,后来有一点点自大,结果到了陆州在丛林比拼的时候,我们又一次知道了差距。
接着进入平和期,等打完吐蕃,我们认为自己经历的太多太都,再次骄傲了,随之被派出去指挥小股作战。
每一次陷入危险的境地,我们指挥小队的一刻,就会不由得想起小娘子教的战术,无论面对什么,永不言败,一直给自己的手下一种无敌的信念。
于是我们理解了当初刚进到吐蕃,小娘子所要承受的压力,谁都怕死,谁都怕失败,但小娘子当时给我们的感觉就是神啊,是不是?”
张虎说着话问旁边刚从沙子中站起来的人,此人严肃地点头:“是。小娘子指挥作战的时候,从来没有叹息一声,甚至在打完一场之后还有心情给我们讲战场上的情况,那种感觉太美妙了。让我觉得听小娘子的话,跟着小娘子走就不需要考虑别的事情。
后来我也指挥一个小队才明了,不是我不害怕,而是我不能表现出来,不是我看到自己人死掉冷漠,而是我不得不表现得无情,我只要动摇一点点,整个队伍就垮了。还记得那段俗语吗?”
“什么俗语?你们先把衣服穿上,怪冷的,我看到你们身上的伤疤就觉得疼。”小贝咧咧嘴,两手在自己的身上搓了搓。似乎要把伤疤搓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