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是凭什么啊?&rdo;罗佳佳有些激动,&ldo;我已经带了一年了,说把孩子送回我家,或者送他家,他非说不行,就得让我带着,我也要挣钱啊!为什么就不能换他带?!&rdo;
&ldo;所以现在还得看男方的态度,&rdo;关澜说,&ldo;因为所有例外情形都得是以父亲请求直接抚养子女为前提,除非母亲有完全不适合或者不能照顾孩子的原因。&rdo;
&ldo;我就有那个原因啊!&rdo;罗佳佳说。
张井然在旁边背书给她听:&ldo;这里的原因一般指虐待,遗弃,赌博,吸毒,有犯罪记录,或者正在服刑。&rdo;
罗佳佳叹口气,她的原因不在其列。
事情好像就这样回到那个死局,想分开,但都不要孩子。关澜也不好说结果会怎么样,只是答应陪她去参加调解,看看能不能让男方让步,做出一定的表态。
周二,关澜又去市内校区上课。
齐宋中午过来找她吃饭,餐桌上问起她最近忙不忙,手上还有几个进行中的案子。
关澜简直觉得他会算命,怎么好像算到她又接了吃力不讨好的委托,而且还跟当事人在外面谈案。她存心避重就轻,到最后才把罗佳佳的事情一句带过,说:&ldo;其实也没什么,只要去一次调解。&rdo;
&ldo;你居委会的?这种案子也接?&rdo;齐宋却没放过她,简直无语,说,&ldo;我就不懂了,生孩子是一种不能忍一下的生理现象吗?&rdo;
关澜看看他,给他一个简单明了的理由:&ldo;我接,是因为没人愿意接。&rdo;
齐宋觉得她可能代入自己了,在心里骂了声,开口却道:&ldo;那我跟你一起做吧。&rdo;
&ldo;你这么有空啊?&rdo;关澜反问,好像也是在揶揄。
齐宋看着她,点点头。
&ldo;还是怕我吃亏?&rdo;关澜又问。
齐宋纠正,说:&ldo;是向你学习。&rdo;
关澜只当他阴阳怪气,笑说:&ldo;不敢当不敢当。&rdo;
&ldo;是真的,&rdo;齐宋却道,&ldo;现在有个标的六亿的案子,指名要你做顾问。&rdo;
关澜听着,眼中一亮,是那种真正的欣喜。
齐宋太喜欢看见她这样的表情,面子上却仍旧不动声色,只是伸手招呼服务员买单,又对她道:&ldo;我们走吧,还得去个地方。&rdo;
&ldo;去哪儿?&rdo;关澜问。
齐宋微笑,看着她回答:&ldo;去看看那个标的。&rdo;
第53章故宅
标的是座老房子。坐落在西区一条幽静的小马路上,距离政法大学在市内的校区不远,开车过去不过十来分钟。车到门前,齐宋下来揿电铃。就连这电铃也是很老式的那种,铃声一阵阵悠悠地回响,一路传进去。不多时,便有个保姆样子的中年女人小步跑着出来,齐宋对她报上姓名。保姆客气地对他说:&ldo;娄先生还没来,您先到里面等一等吧。&rdo;铁门随即打开,像是长远没开过了,发出锈蚀的吱嘎声,车缓缓驶入。&ldo;哪位娄先生啊?&rdo;关澜问。齐宋报上娄先生全名,是个有名有姓的投资人,且与之前xy项目里的于谢两家不同,借用现下流行的说法,于谢只能算newoney,暴发户,而娄先生是oldoney,老钱。关澜咋舌,刚反应过来今天还要见客户,而且还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
标的是座老房子。
坐落在西区一条幽静的小马路上,距离政法大学在市内的校区不远,开车过去不过十来分钟。
车到门前,齐宋下来揿电铃。就连这电铃也是很老式的那种,铃声一阵阵悠悠地回响,一路传进去。不多时,便有个保姆样子的中年女人小步跑着出来,齐宋对她报上姓名。保姆客气地对他说:&ldo;娄先生还没来,您先到里面等一等吧。&rdo;
铁门随即打开,像是长远没开过了,发出锈蚀的吱嘎声,车缓缓驶入。
&ldo;哪位娄先生啊?&rdo;关澜问。
齐宋报上娄先生全名,是个有名有姓的投资人,且与之前xy项目里的于谢两家不同,借用现下流行的说法,于谢只能算newoney,暴发户,而娄先生是oldoney,老钱。
关澜咋舌,刚反应过来今天还要见客户,而且还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
&ldo;还有王律师,一会儿陪着娄先生一起过来。&rdo;齐宋继续给她加码。
&ldo;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rdo;关澜看看他,这才察觉他今天穿得特别讲究,帝国领衬衣,深灰色西装,大马士革暗花纹的领带。而她自己还是平常上课的样子,最简单的白色衬衣和法兰绒西装外套,挎个大包,还拎着一袋子资料和电脑。
齐宋也看看她,却道:&ldo;要的就是你这风格。&rdo;
&ldo;什么风格啊?&rdo;关澜问。
齐宋答:&ldo;知识分子。&rdo;
关澜觉得他又在损她,轻轻笑了声,望向车窗外。
汽车正沿细石车道蜿蜒行进。隔着玻璃看出去,车道两侧的花园已荒废得好似森林,草坪上杂草丛生,几棵香樟枝桠舒展,遮天蔽日,中间攀着各种藤蔓,不时有鸟飞起飞落,婉转啼鸣。
一直开到车道的尽头,眼前只见一排平房,看起来像是从前的汽车间,后来大约改过住人,又被废弃了。这时候门窗紧闭,玻璃上层层叠叠贴满泛黄的报纸和年代久远的挂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