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儿却巴巴望着宇庆宁,“三少爷,求您去看看姑娘吧……”
宇庆宁沉默,景宫眉心中不爽,这珍珠主仆还真是麻烦,在他面前还这么弄不灵清,倘若珍珠是个厉害的角色,她倒能同她斗上一斗,可珍珠是个纯良之人,心里眼里又只看着宇庆宁一人,且又无心害人,这叫她心里多少有些憋屈,就仿佛胸口塞着石头,呼吸被梗得难受。
宇庆宁偏头看她,“娘子……”
真是没节操啊,才和她说要生小孩,这会又想去看别的女人。
“你想去看她?”她闷声问道,挑了挑眉。
宇庆宁道,“娘子不让,我就不去。”
景宫眉立刻嘟起了嘴,“我不让你去,岂不是我小家子气。我不是大方的人,我承认,可我也不是个小气的。你可以去看他,可回来时别怪我闹脾气。”
她说得很认真,说完双唇抿得很紧,其实不怪她难受啊,人家珍珠是真的爱着她的相公,倘若是逢场作戏也就罢了,她顶多闹上一回就好,可依现状来看,那珍珠似乎爱得甚深。
宇庆宁看着她,半响没说话,只是眼里的柔情更深,他上前将她一把揽入了怀中,也不管倾儿与紫俏在场,凑在她耳边低声道。“娘子好凶。”
她瞪圆了眼看着他,气得脸颊通红。
他却又吊儿郎当地笑了笑,“不过我喜欢。娘子,珍珠毕竟待我有恩,还望娘子同娘说一声,劳烦娘好生安置她离开明州。”
“你不去看她?”景宫眉神色稍缓。
宇庆宁笑着贴着她,惹得她耳梢泛红,略带窘迫。
“嗯,本就没打算去。”
那刚才显然是忽悠她?景宫眉嘟了嘟嘴,管自己往前走去。
倾儿失望之极,心里却又担心姑娘的身子,便只好无奈地跟在了紫俏身后。
待回到眉苑的厢房,宇庆宁姿势别扭地坐在了圆桌前喝汤,一双眼时而落在景宫眉身上,时而落在眼前的汤上,待喝得差不多饿了,他拿旁边的帕子擦了擦嘴,笑着问,“娘子,你神色忧愁,想什么那么入神?”他可是看了她好久,她就没回应他!
景宫眉偏头看他,目光轻转,带着一丝危险气息道,“我不让你去看珍珠,是不是超级小气?”
“……”宇庆宁微楞,呵呵一笑。
“呵呵笑是什么意思?是不是默认?”她立刻瞪圆了眼,语气恶劣了些。
宇庆宁有些汗颜,“不,为夫觉得娘子还不够小气。”
“真的?”她眼里满是怀疑。
宇庆宁点头如捣蒜,“真的,不假。”
“嗯……你真的是心理这么觉得而不是说好话哄我?”
宇庆宁额头的汗滴了下来,“娘子,为夫不敢说谎。”
她上上下下大量了他许久,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末了,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别扭了,于是叹了一口气,做到一边看书去了。
这一日下午,珍珠主仆便被安排着离开了明州。翌日,景宫眉他们弄完铺子的事,便也开始打包行李。
只是尚未出发,他们忽然接到了来自越州的消息,说是弄珠儿身亡,而杀她的竟是张氏。因证据充分,张氏下了牢狱,偏生皇帝下旨,让婷云公主到秦府过秋,一时间,秦府竟是手忙脚乱,王氏更是累出了病。
十里红花 125。婷云公主
宇庆宁与景宫眉当晚便离开了明州。
三日后,他们回到了越州城。大约是婷云公主来的缘故,越州城里似乎比往常更加热闹了些。
秦府的氛围有些紧张,他们乍一进去,便瞧见门边站着两名侍卫,这些侍卫乃是左厢兵马使顾承田的下属,被派来守卫秦府,也是为了保护婷云公主的人身安全。
宇庆宁与景宫眉先行去了仙荷院。王氏因染了风寒卧病在床,这风寒来势汹汹,她在床上躺了三日仍旧没有什么起色,时而发冷时而发热,脸色也苍白的很。
因为王氏卧病,秦幽云也免了禁足,同秦暮云、西云、韩氏、齐氏一道轮流侍疾。马氏因怀着孩子免去了侍疾的辛苦,安心地在喜苑养胎,楚氏则是接管了秦府内院的大权,忙着将秦府有些忙乱的情况安抚下来。秦幽云心忧自己娘亲的事,侍疾之时分外积极,只盼着王氏赶快好起来,能出些主意。
景宫眉他们过去时,恰是下午,王氏正在歇息,秦暮云同秦西云一脸疲倦地候在偏厅中打瞌睡,瞧见他们进来,两人有气无力地行礼,神色掩不住地憔悴。
“表嫂,你们可回来了。”秦暮云的语气有些撤娇,“奶奶都念叨了好久。”
宇庆宁冲她笑笑,景宫眉则问道,“姥姥如今怎样了?”
秦暮云叹了一口气,“秦大夫说只是忧思过重,因而这风寒就去的慢了些。都是息园里闹出的事,大娘如今被关在郡守府的牢狱里,奶奶怕是也有些担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