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见她沉思不语,也没吭声。
想不通就不想,走着看吧。
钟燃说,“我知道了,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先静观其变,回去吧。”
杜衡担忧地说,“我来的时候峡山村民们正在往这儿赶。”
“把大门看紧,随他们闹,不管。”
接下来的几天将军府门外热闹无比,被百姓们围的水泄不通,峡山村民举着棍子铁铲将大门敲的震天响,嚷嚷着要大皇女给个说法。
大致意思是,我们是为了给你种桃子才遭此劫难的,你要负全责。
钟燃不出面不说话,激怒了峡山村民们,气红眼的沈竹带头拿起臭鸡蛋烂菜叶往府里扔,有人带头后面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一个上午,将军府一边的墙头里面堆满了半人高的垃圾。
直到傍晚,钟燃依旧没出来,沈竹一头撞向大门,脑门鲜血汩汩,她对着将军府破口大骂,鲜血混着泪水,看起来凄惨无比。
当初是她说服姑姑沈炀弃房种果树的,却落个这样的下场,她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恨钟燃。
紧闭一天的大门终于打开,杜衡端了丰盛冒热气的餐食出来,传达钟燃的话,“殿下说你们骂了一天,也该饿了,特意亲自下厨做了吃食,吃饱了才有力气骂。”
说完她就立刻关上大门,也不管峡山村民什么表情。
意料之中的,峡山村民听到这话一脚踹翻吃食,继续谩骂,但凡吃瓜群众有一人为大殿下说一句话,立刻招来围攻甚至拳打脚踢。
宫中得知这个消息的南宫瑶楚兴奋不已,正待想着如何拱火最好让峡山村民闯进将军府将钟燃痛揍一顿时,藏娇殿中传来消息,皇后上官扶楹要生了!
南宫瑶楚什么心思都没有了,立刻唤了御医来匆忙往藏娇殿去,然而,在殿外却被杜衡喜乐给拦下,南宫瑶楚愤怒不已,高声唤侍卫,却无一人应她。
很快她就看到让她羞恼而死的一幕,原本跟在她身边的贴身侍卫此时将藏娇殿密不透风围成了一圈,个个对她恍若未见,在她要靠近时,甚至抽了腰上的长剑指向她。
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的侍卫叛变了,对她这个皇宫的主人冷眼相待,甚至给拦在了殿外。
回头看身后,跟随她的宫人也不知所踪,御医被侍卫带走,平日里这个时候来找她的大臣也不见踪影。
一国之主的她居然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
她气的双目赤红,瞪着杜衡怒吼,“南宫淼楚呢?她是不是在殿内?我的皇后要生产,她去殿内做什么?!”
杜衡平静地说,“殿下不放心御医的医术,决定亲自给皇后接生,殿下叫我转达女皇,待皇子皇女安全出生她自会让女皇进去瞧,女皇安心等着就是。”
“岂有此理!我的皇后让她接生是什么意思?她真的不要命了吗?”南宫瑶楚字字泣血。
然而杜衡神色未变,连瞧都不瞧她一眼,不止杜衡,就见那些平日里唯她马首是瞻的侍卫也不瞧她一眼,只当她是透明人,跳梁小丑。
南宫瑶楚气的胸中怒火翻滚,咬牙切齿,紧握双手,努力克制着情绪,然而,袖口中的双手指尖隐约有翅羽浮现。
脑海中不停回想着父亲跟她说的话,千万要稳住情绪沉住气,不要让任何事影响情绪,不然药物压不住兽形,她就会现出兽态。
深呼吸几次后,她发现还是克制不住体内的暴怒,好想发泄,好想杀人。
就在此时天空传来几声尖锐的叫声,她抬头望去,就见几只碧眼鹰兽在空中盘旋,张开的灰色翅羽与熟悉的叫声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让她焦躁的心情逐渐恢复平静。
杜衡沉默地观察她的每一个表情与动作。
师父猜的果然没错,龙元女帝南宫瑶楚居然是人族与妖兽所生,她与师父非同父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