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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第2页）

出乎意料的，昨夜被神津真司评价为薄薄一层的雪仿佛要给自己找回场子似的，等到他们再去看时，那其实已经算不上一场小雪了。

调酒师意味深长道：“初雪可以掩盖谎言，但是那样薄薄一层是掩盖不住什么的，只有雪足够大……”

“怎么？”诸伏景光语气平淡，与平常一般无二。

神津真司看起来对此毫不意外，依然不慌不忙：“那你会插手吗？”

“嗯？原来还有这种说法。”神津真司将外套搭在沙发背上，又抬手取下围巾：“那太好了。”

“上次在酒吧的时候你说过的，这话你只说一遍。”

诸伏景光站在窗口，这栋房子周边的雪已经被清理好了，外面二十四小时轮岗监视的那群人业务倒是广泛，也足够勤劳和讨好。

“不会。”

诸伏景光皱眉，他没法儿把这种古怪的氛围和这句无厘头的话联系到一起去，冷淡道：“不必拐弯抹角，你到底想说什么。”

时隔十余天，诸伏景光第一次踏出这栋房子。

诸伏景光有些恍然地抬头望了望天，正巧有两只雀鸟低空飞过，落在了不远处的那棵大树的枝丫上，彼此理了理羽毛，似乎是在围观。

“苏格兰先生，一会儿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可以吗？”

神津真司脸上的笑容刹那间扩大，他的语气愈发轻快，毫无心理压力道：

“我拒绝。”

“……拍照？”

监视者们不像监视者，至于被监视者，那就更不在大众意义的被监视者的范畴之内了。

诸伏景光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淡淡道：“我曾经听有人说，下初雪的这一天，任何谎言都会被原谅。”

神津真司的动作顿了顿，看了眼提出问题的人，随手将手中的围巾扔在沙发上。

“很简单，我们一起拍张照片吧。”

“从理论上来说，”神津真司仿佛听不出对方口吻中的嘲讽，一本正经道：“我觉得是隐蔽的。”

窗外的初雪还在簌簌飘落，他们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对视着，调酒师明明近在眼前，他却觉得那道沉静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站在他身旁的调酒师随意招了招手，很快便从某处角落位置里跑出来一个人，那是个相当巧妙的方位——平常并不会引起房主人的注意力，却能够将这栋房子的动向尽数掌握。

调酒师细细思考了一下，提议道：“南瓜粥怎么样？”

他警惕地向后退了半步，双手攥拳，隐秘地提起格斗的准备势。

但是伏特加的目光仅仅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便再也没有做出任何其余的反应，只是恭恭敬敬地对调酒师说：“神津先生，有什么吩咐吗？”

神津？

诸伏景光正在思考这个名字，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他有所感应地转头看过去，但是调酒师仍然在和伏特加进行交流，似乎刚刚那只是一个意外发生的触碰。

“可以帮我们拍一张照片吗？”神津真司笑吟吟道，看起来心情颇好。

“啊？”伏特加一愣，大脑还未能加载出这句话的含义，但行动上已经快速做出了反应，拍着胸脯大声道：“当然，包在我身上！”

“麻烦了。就直接用你的手机拍吧，一会儿拍好了再传给我就好。”

伏特加点着头，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往后退了几步，他举起手机对准站在房子门口的两个人，摄像头内的画面中只存在一张笑脸——在传闻中已经叛逃身亡的苏格兰威士忌面无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把他绑过来的。

伏特加想了想，觉得真是被绑过来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