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傅寻没给她台阶下,勾了勾唇角,说:“你不用解释。”
曲一弦挑眉,直觉他下一句没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
傅寻说:“会滚刀锋,会玩机车的,我就没见过有温和的。”
曲一弦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反讥:“你对我的认识太浅薄了,我会玩的可不止这两样,等这里的事忙完了,下次跟你比划比划。”
傅寻瞥了眼营地里陆陆续续亮起的照明灯和远处正在和救援小组组长说话的袁野,微微挑眉,似笑非笑:“也好。”
也好?
曲一弦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
心里毛毛的。
她想:还是得找个机会问问袁野,傅寻到底是什么来头。
——
开完会,天刚亮。
大帐篷里的人走了七七八八,就连营帐外,也是车辆一批批离开营地的引擎声。
曲一弦坐在桌前,一口口喝着已经凉透的咖啡解困。
越是这种疲乏的时候,她越想抽烟。
手从后腰的裤袋里摸出烟盒,搓开烟盖却只见烟盒里只留了最后一根香烟,她想了想,放回去,起来离开。
帐外,袁野候在大g旁,和傅寻说话。
凌晨那会,他半梦半醒的,意识不清,却记得曲一弦是和傅寻一块回来的。等后来开会,见傅寻没来,一大早就殷勤地凑过去当传声筒。
“曲爷心情不好,开完会后那表情难看地就跟谁欠了她钱一样……”袁野嘀咕:“不过我都习惯了,这种时候别凑她跟前找不痛快就行,事一翻篇,她比谁都看得开。”
傅寻半蹲着,在检查轮胎。
闻言,头也没抬,问:“谁为难她了?”
“这倒没有。”袁野摸了摸耳朵,有些自得:“在西北,谁能给她气受啊。”
他话音一转,解释:“就是开会的时候,有些人不理解,说的话有点戳心窝子。”
“原话我忘了,大概是说,他们来救援是希望能把人安全带回去的。不然这事对社会的影响不够积极,太负面了。话里话外,有些埋怨我们车队办事不利,拿了主导权,事情却办得不漂亮。”
傅寻没吭声。
以他对曲一弦的了解,她不像是能在这种嘴仗上吃亏的人。
“曲爷就回怼了,就是有你这种拖后腿的人,正事不积极,推诿责任倒是挺有本事的。车队这么多辆车,这么多个人,为了一个毫不相干自己把自己往死里作的人奔波忙碌,这还不正能量?他们是拿钱了,还是收人好处了,放着自己的钱不挣,这么拼命地配合行动满荒漠找一个为了逃票把自己性命搭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