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来也没有像今年这般疯狂的,几乎出个门,都能看见几只老鼠从路上一闪而过。
而带来的后果,便是地里嫩苗被啃,很多人家的家里也遭了老鼠过境,家具乃至电器都有被咬的。
因为电线被咬破,村里再一次失去了电源,而村里的一抬插秧机器,也被老鼠啃坏了零件,刚送去县里维修。
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开始下药,可如此非但没有解决问题,老鼠好像反而越来越多了。
第47章最后一个日万
林谦家里房子是新盖的,材料良心,并不害怕什么,温室这边建的时候因为担心土地的盐分不能用,地面也覆盖了一层砖,并不怕老鼠的入侵。
只是露在外头的院子和地里头的庄稼苗就遭殃了,林谦这边本来就对外面种的东西不抱有什么希望,可村里头的人就上火了。
每天都有人拿着锄头去地里,回来的时候多少都带着点血。本着补种的心思去,可瞧见那四处乱串的老鼠,自然是忍不住拿起锄头瞧见一个砍一个。
乡里刚刚恢复营业的农用品店刚刚开张老鼠药就被哄抢一空,现如今进货不方便,老鼠却更加的猖狂。
林谦家也在院子周围下了一圈药,可老鼠越来越多,那点药药得了十只八只老鼠,却药不了千八百个。
村里这边家家户户都在上火,就林谦家里过的自在。
何阳轩每天变着花样给爷爷拿好东西,爷爷有时候被逗得开心了,还会把俩孙子叫一块教些东西,像是什么为人处世,耕地种田,左右是些琐事,都是在农村里过日子要学会的。
没事的时候爷爷也会在村里头多走动,加入了村口老年人的队伍,没事打个扑克闲聊天儿,倒是听说了不少村里头的事情。回来的时候跟俩孙子讲一通,对其中乐趣愈发热衷,弄得俩孙子不厌其烦。
出去听八卦的本意是多知道点村里的事情,省着以后跟人说话开口的时候戳人忌讳上。特别是经历了去年的瘟疫,村里死了那么多人,总要弄清楚了谁家都没了谁,省着开口说到人家已故的人,这不是戳人伤口吗?
可现在事情的发展明显不太对了。
林谦跟何阳轩这边还在商量着,看看爷爷这边到底到什么程度,若是真跟那些人似的以谣传谣,那就要赶快想法子制止了。
结果这俩人还没商量出个什么呢,爷爷那边带来了个消息。
村里头有喜事,有人家娶媳妇。家里的礼账上有礼,爷爷的意思是让俩人一道去,也让何阳轩多跟村里人熟悉熟悉。
至于何阳轩的身份,已经从林谦的老板,转成了爷爷救命恩人的孙子。这本来就是事实,又是带有戏剧性,说出去都会说这是命运安排的奇迹,对何阳轩这个人的接受度也更高了。
结婚的这家人姓高。其实婚事原本是打算去年深秋办的,结果撞上了瘟疫,这婚事就一直往后拖。一直到现在,天气都很好,虽说鼠患闹人,但结婚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耽搁的。
现在农村条件一年比一年好,结婚的事情上是一年比一年铺张的。近几年,结个婚二三十个豪车迎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眼下,就算有钱,也没那个条件铺张。即便女方想要一个尽善尽美的条件,就以现在的情况,年内是没什么办法的。
农村这边,基本上20出头就要忙于婚事,超过24岁的,尤其是女孩,就觉得不值钱了。
所以即便女孩不愿意,女方家里也要开始着急了。这种想法相当一部分的地区都根深蒂固,除非远离,不然鲜少有人能跳出这种畸形的束缚。可现在的情况,轻易出了熟悉的环境,又怎么生存?
当然,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完全悲观的去考虑。两个人组建一个新的家庭,也是一个幸福的开始。
林谦对村里是真不熟,走出了门除了小时候去过的人家,基本只能找到小卖部了。
好在他不用去新婚的人家里凑热闹,去餐厅随了份子吃个饭就好了,要应付的还是同坐在一张桌子上的人。
在餐厅找了位置,林谦让何阳轩坐好了,过去写礼。
随份子这种事吧,就是个长久的债,偏偏处处少不了。若是真狠下心来,谁家都不去随份子,那也是彻底脱离群众了。
餐厅此时已经是人声鼎沸,耳朵边上嗡嗡的,一句完整的话都听不清。
林谦好容易排队到了记礼账的桌子前头,将两百块钱递过去。
&ldo;林谦。&rdo;
村里头姓林的就他们一家,写礼账的人抬抬头,瞧见他人,将他名字写上了。
瞧见名字和钱数都写了,林谦转头就走,结果有人拍了他一下。林谦回头一看,熟人。
&ldo;你家也有礼?&rdo;林谦笑道。
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刚回村的薛辛夷。
此时薛辛夷收拾妥当,脸洗干净了,胡子也刮了,穿着白衬衫,人瞧着阳光又帅气。
他本来长得就高,这一收拾放在村里头,也是数一数二的模样了。
&ldo;这哪是礼啊,就是欠的饥荒,总得还。你等等我啊,我先把礼写一下。&rdo;薛辛夷上前两步,先把自己的名字写上。
回村以后,母亲早亡,父亲也因为瘟疫没了。眼下学校那边还没恢复,薛辛夷也只能在村里头呆着。
林谦等了他一下,一块回餐厅里头,到了何阳轩坐着的位置。此时桌上又坐了三人,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林谦只是看个眼熟,也叫不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