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声停了,天也大亮了,中央军开始往村里冲,剩下的杂牌军给他们打掩护。
不错,除了中央军,无论西北军还是川军,都是杂牌军。装备不如人家,军饷补给也不及时,就像后娘养的一样。
我也看出来了,他们的进攻很有章法,不像我们呼啦啦地只知道往前跑。
拿冲锋枪的在最前面,步枪兵在中间,机枪在后面掩护,遇到可疑的房子先扔两颗手榴弹,一个排头兵压低头跑过去侦查,然后往后面发手势,如果房子里有鬼子,他们就开始布置从门口进攻,机枪在高处扫射,冲锋枪兵进攻,步枪兵随后,还留下人在四周警戒,防备敌人增援,一点都不乱。
就这样逐个房屋清理,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总算把鬼子都赶到村口的打谷场上,他们刚出来就被在外面守着的人呼啦一下给围起来了。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抓黄鼠狼的,一群人拿着杆子在柴禾垛里乱捅,把黄孤狼给赶出来,外面一圈都是网子,还有两条狗看着,只要它出来,就别想跑了。
那十来个日本兵穿着黄大衣,个子也小,就像黄鼠狼成精了一样,端着刺刀,贼兮兮地盯着我们一群人。其中还有一个拿着日本刀的,应该是个当官的。
中央军从村里追出来,指着他们破口大骂:狗日的,跑啊!小短腿挺能跑呀!
鬼子群里跑出来一个二鬼子,举着双手求我们别开枪。身上穿着大棉袄棉裤,跟中国人没两样,就是头上戴着一顶小日本的帽子,这种人最可恶了,狗仗人势,听川军的人说,他们会带着日本兵去烧杀抢掠,祸害女人,比日本人还坏。
这个二鬼子说自己只是个翻译,没干过坏事,在北平被日本人抓来的,也是被逼的,说都是中国人,饶命吧。
听口音,也是个北方人。说话跟唱歌一样,挺好玩。
二鬼子说:为了体现军人的气节,日本少佐要跟你们比剑术。
我一听这话心里就激动,把机枪扔给后面的那个女兵,差点把她给砸趴下。
抽出大刀就跳出去了,女兵嘟囔说:就显着你了!
那个小日本军官大喊大叫着朝我跑过来,双手举着日本刀就朝我头上砍,我用刀背一挡,就这一下,就把他的刀给磕飞了。
真是丢人的玩意,就这水平还想跟我对砍呢,我们的人笑得快岔气了。
日本少佐往后退了几步,跑到二鬼子身后又叽里呱啦一阵,二鬼子翻译说:为了体现武士的气节,请允许他切腹自尽。
我不懂啥是切腹,中央军那个当官的把刺刀踢给他,骂骂咧咧地说:赶紧的!别耽误我们的时间。
日本少佐跪在地上,脱了上衣,露出肚子,把刺刀用衣服擦了又擦,后面的十来个鬼子齐刷刷地跪下,步枪放在地上,乖得像一群大黄狗。
看着日本少佐慢悠悠的样子,我急得都要尿裤子了,真想直接给他们一梭子。人家中央军大哥都同意了,咱也不好意思说啥。
日本少佐双手抓着刀刃往自己肚子上一插,又竖着往下一按,再横着往右边一拉,肚子就被划开了一条口子,肠子都给割断了,从伤口处流了出来,他疼得在地上打滚。
太恶心了,我们都是咬着牙看,这日本人真有病,自杀还用这么难受的方式。
日本少佐疼得浑身是汗,一只手指着我断断续续地叽歪,把我吓一跳,二鬼子翻译说:少佐请你当介错人,给他一个痛快!
我才不懂啥叫介错人,想要痛快还不简单。
我挥手对自己带来的几十个人说:兄弟们,有仇报仇啦!
小个子川军呼啦啦地围了上去,用刺刀一阵乱捅,把这些鬼子全部活活攮死了,然后就开始抢他们身上的东西。
中央军骂我们是叫花子,土匪。
二鬼子翻译吓得不敢说话,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尿裤子了。